于姎虽然嫌他不识时务,却也并不动怒。
依她前世记忆及今生的调查来看,这墨姓太医性格虽不讨喜,却也并无依附哪个派系或归附哪一宫,如此看来,此人或许可尝试拉拢,归为己用。
只是还得调查其喜好,从中入手,就不知这人吃威逼或利诱哪一套了?
于姎一边想着,一边挥手道,“谨记你自己的职责,好了,下去吧。”
顿了顿,又道,“青梨,还有白...”眼神投向白焕颜。
白焕颜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禀娘娘,臣女名焕颜。”
于姎颔首,“焕颜,你与青梨一同送墨太医出去。”
话音落,先前引着墨太医入内的那个侍女走了出来,白焕颜才知这便是于姎的另一个贴身婢女,青梨。
她连忙多看了青梨几眼,毕竟以后要同在长信宫共事,先把她人的样貌记下来,免得以后出糗。
待小太监收拾好先前墨太医所用的脉枕及笔墨纸砚等物,重新提起药箱,那墨太医已抬步起行。
青梨与白焕颜作为长信宫宫人,自要在前引路,故连忙快步走到前头去。
不过行出宫门的短短一段路,白焕颜心念流转间已将原小说的小半剧情回顾了一遍。
书中对于描写这位墨太医的笔墨可谓是寥寥无几,只提及了其背景来头不小,也曾写他来为女主于姎诊脉,因为不站派系,险些被女主迁怒,之后就被调离,换了个太医专职负责长信宫。
至于后来的太医,女主倒是成功将他收买了,只是此人立场甚为不坚定,之后竟参与到针对女主的阴谋之中,不过以女主绝不轻易信人的性格,倒是没能谋算成功,反而被治了罪。
朱红色的宫门似乎转瞬即至,按理说白焕颜与青梨送至此,便该回去与贵妃娘娘复命。
白焕颜在盯着墨太医的身影出神了一路后,却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已走到前头的青衣男子,“墨太医!”
对方闻声回头,眼中带了些许疑惑,同时另外两人齐齐看向她。
然而叫住了对方后,白焕颜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露了个笑,“无事,墨太医路上小心。”
墨太医倒也没说什么责怪的话,颔首示意,就要离开,倒是她身边的青梨很是不满,拉了拉她就要往回走,“快些,娘娘还在宫里等着。”
白焕颜见那墨太医尚未走,趁着青梨不注意,向他做了几个手势,努了努嘴,自觉对方可能收到自己的示意,又挥了挥手,就转身跟上了青梨的步伐。
青梨边行边回头,见她终于跟上自己,且一副老实的模样,内心的怒气才消了些,但仍是不满,甚至开始对她说教:
“新来的就是新来的,区区宫婢,也敢叫娘娘等你?......”
白焕颜垂着头盯着脚下的路,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说得她自己不是个婢子似的,既然都是宫女又有谁比谁高贵,好歹她还有个皇后嫡姐,还是个有官衔的女史呢。
青梨数落了她一番,见她一直“乖巧”听训,才开始说正题:
“别怪我说你,你先前那样看着旁的男子,放在宫外都是极失礼的,何况宫中,眼睛若到处乱瞟,仔细你这身皮肉与你项上脑袋。”
“虽然墨太医貌赛潘郎,许多宫人都仰慕他,你看直了眼也是在所难免,但是墨太医出身高贵,又是个冷淡的性子,你这等身份,就莫要去肖想他了。”
白焕颜瞧着她提及墨太医时便不自觉放柔声调,便知她这般说教,怕不是主要还因为她自己恋慕这墨太医。
虽心里不以为然,但白焕颜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明白了,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罢?”
青梨满意点头,两人这才相安无事地回到长信宫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