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焕颜都已经准备在心中为于姎这场“根本没有你的回合”的回合制战斗划下胜利的句号的时候,偏偏雍帝却到了,时间掐得这样精确,真让人怀疑是真的巧,还是他故意的。
但是不管白焕颜和于姎这方的人心里再如何不爽,雍帝到了,她们也只能同一众嫔妃宫人一同跪迎,“恭迎陛下。”
雍帝今日着了一袭绛红色长袍,倒是与白皇后不约而同地择了赤色,看起来俨然是一对夫妻间应有的默契一般。
也正如人们所见所想,自他入殿,帝后二人两相对视,几乎同时展露微笑,再度向旁人展示了夫妻间的心有灵犀。
......
后来白焕颜曾问过于姎,可羡慕或嫉恨雍帝与皇后?
“若是本宫不曾被召入宫,或许本宫会嫁入与于家门户相当的人家,不一定相爱,但相敬如宾,他也会予我正室应有的敬重,我与他会生下儿女,自此一生。”
于姎神色淡淡,目光悠远,似乎已看到了那想象中遥远的未来,“也或许本宫会遇到一个一心人,两情相悦,便是历经波折,往后余生亦可与之相依相守。”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好过今日,被囚宫中,不得自由。”她摇了摇头,“我不艳羡帝后之情,但我恨他,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入宫。”
“既已成定局,本宫心中也没什么情爱的追求,能手握权柄,便是余生的欢愉。”
此时的于姎,一身华服,大权在握,正准备将曾经的仇人——雍帝送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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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回现在,雍帝嘴角含笑,并无往日白焕颜眼见的那样严肃,不过到底是家宴,也不必端着一副冷脸。
他先是给了皇后一个眼神,似乎是要她安心,随后笑得更温柔了一些,走向了于姎,轻轻牵起她白如凝脂的玉手,“爱妃这是怎地了?朕尚未入殿就听到动静了。”
于贵妃却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仅仅神色稍缓,却依旧一脸不高兴。
朱唇轻启,稍有点儿恃宠而骄的意味,“陛下,萧妃姐姐坐了本该是妾的位置,妾让她回自己的位上,难道不合理?”
“合......”雍帝被她反手一牵,险些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眼角余光见到白皇后有些沉的脸色,以及一脸惨白的萧妃,话到嘴边蓦地一滞,“这......”
萧妃面前的案上酒水菜品明显都有用过的痕迹,雍帝只消一眼便看出,顿了顿,继续道,“这,萧妃也用过了,爱妃想必也不愿意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吧?”
他此话一出,低眉顺眼地跟在女主于姎身边的白焕颜稍稍抬眼打量了他一下,内心狠狠地呸了一下,吐槽道:你这个别人用过的,女主不照样也用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于姎不知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反正她是半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嗔道,“陛下往日总说着爱重妾,原来都是空话?膳食酒水用过便用过了,撤了重上就是,再不然直接将她那张案直接搬离,换上妾的,不也可?”
雍帝这是彻底被她说到语塞,尤其在人前,还要维持他对于贵妃的盛宠,一时有些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