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连个真名都不愿意报,这实在让阮二小姐有些看不起,瞬间那零星的好感也消失殆尽,再说她其实本来自己也能稳住,就是可能有些狼狈。
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又冒出来一个衣着华丽却一看便是个纨绔子弟的公子,一手攀上那自称姓药的男子肩头。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引月楼听曲儿喝酒吗,你在这耽搁什么?”话音刚落,那公子似才看见阮恬,目光将她扫了一遍,又笑着说,“原来是在撩拨小姑娘吗?”
前言倒也还好,后面一句刚出,那药姓男子也笑着朝他胸膛捶了一拳,“在人家姑娘面前胡说什么呢,不是要去引月楼,走吧。”
说完向阮恬又一揖,“姑娘既然无事,在下便先告辞了,只是姑娘走路还是需小心些,最好出门带上丫鬟。”
虽然明显是客套话,但是他还能想到关心她,这让阮恬的神色好看了一些,也行了一礼,也转身离去。
穿过来连带精神力一并继承过来的阮恬,听力颇好地听到了那个纨绔公子与他说,“可以啊你,还英雄救美了吗?不过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一款的吗......”
至于另一位回了什么话,因已走远并且声音较低的缘故,阮恬就没有听见了。
尚未走远、被嫌弃了的阮二小姐:......
回想方才那人打趣他时,他虽是笑着以拳回应,那拳不重,那笑意也未达他眼底,想来并不是真的与那人要好,那这算什么,纨绔子弟间的酒肉之交、塑料朋友?
阮恬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发现甩出脑海,一个连真实名姓都不愿意告诉她的人,与她何干呢?
但是阮恬忘了,自己不也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其实两个人也算半斤八两了。
又奔着烤串小摊去的阮恬是没有预想过以后两人还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然而,在一个月以后,某家举办的诗会上,阮家三姐妹一同出席。
阮筝素有才女之名,这种集会她必定会去,而阮玉是因为一个棋友来了,就非拽着阮恬陪她一同去。
而就在席上,她再次看见了那个人,他今日着了一件月白色对襟窄袖长衫,袖口与衣袂以靛色的丝线绣了兰花的纹案,却奇异地不显女气,而衬其清俊。
对于这人明明行了纨绔之举,(她并没有忘记那阵脂粉香气),却还显得一派儒雅温润这件事,阮恬兀自嘀咕着:他怕不是开挂了吧?明明不是男主,光环还能这么大。
然后阮恬就看到自家长姐向那人行去,娉娉袅袅地行了个礼,对方也还了个礼,就听到阮筝开口,“云舟,不曾想你也来了,还以为你会嫌无趣而缺席。”
她还未留心听那人回应,就被三妹阮玉揪着衣袖拽了过去,于是便向阮玉打听,她指了指阮筝那边,问,“那人名唤云舟?”
阮玉被她这样一问,先是一愣,往那边一瞥,目露一些茫然,显然也不是很认得人,垂眸想了想,才回道,“那位应该是孟家的大公子。”
“所以,他叫孟云舟?”阮恬再度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