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家回广东的时候买到了老火车的车票,这是零时的加班车。火车慢悠悠开着的一如回到从前的旧时光。在这慢时光中山水开始清明,言语逐渐亲近,笑容越发灿烂。不是现代人不好相处尖酸刻薄,只是我们的节奏太快无暇顾及其他。有时候节奏快得连自己都赶不上,笑容也早已隐没,哪里还会注意到别人传递的笑意顾及到别人的情绪呢。
当然,有可能注意到了,只是我们还来不及回应。如果时间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那么我们会不会更加懂得如何去表达。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名唤蔓柔,她总是有足够的耐性等待别人的回应。那时刚下学,同学们都簇拥着奔往宿舍,我无意识的向饭堂方向瞥了一眼。
眼角的余光告诉我,有人在冲我笑。为了确认我再次望向那边,她也再次绽放了笑意,目光柔柔的望着我。我一时有点害羞便收回了目光,但我马上意识到,我应该回应一下人家的友好,于情于理皆是。于是我又一次看向她,不过这一次我带上了略显僵硬的微笑。
她依然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仿佛知道我会回应她一般。丝毫不恼我之前的迟慢,反而报以最真诚的微笑,于是我学会了回应。
火车浅慢行进,仿佛身边呼啸而过的快车只是一个虚影,它依然在自己的轨道上不徐不疾。原本只需要22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花费了近四十个小时,却没有听到有任何人抱怨,这浅浅慢慢的时光果然是能平和人的心境。
回到家玩了几天又要启程回上海了。回上海第一件事便是把特产送给阿姨,阿姨直说我有心,我也笑笑不语。第二件事便是去找兼职,兼职真心不好找,特别是学校附近这种古镇。游客和店铺均称,服务员趋于饱和状态。
刚巧黎锦又来问我兼职的事情,我就跟她商量干脆去师范大学那边我之前兼职的牛排店上班。师范大学那边地铁有十一个站,出地铁后公交有三四个站的样子。也就是说我们在路上就要花费近两小时,我们的决心下得很坚定。
第二天我就和黎锦去到牛排店,对于我的到访店长是很欣喜的。说明来意后店长建议我们去学校附近那家连锁店应聘,我们告诉她那边目前不需要兼职。大抵是我从前的表现不错罢,我们就填了个简历表再约定好上班时间就回去了。回到学校后我又和黎锦去买了黑色工作鞋。
之前的工作经验告诉我工作鞋一定要买牛筋底的。可是牛筋底的工作鞋款式大多老气,我很不喜欢。最后我还是挑到一双方头黑色皮鞋,只是上面有一小块白色豹纹儿。星期六上班那天我很忐忑店长会不会挑我的鞋,结果店长什么也没说,我就松了口气。
这次上班店里没有让我带黎锦,大概是还记得以前的事罢。第一天上班相安无事,我和黎锦八点钟下班,十点多才到宿舍。第二天早早起床九点出门,将近十一点才到牛排店。中午黎锦和我商量上下班地铁站到店里的距离我们就不要走路了,改乘公交吧,换乘只需要一块钱。
我告诉她我并不是为了省钱,我只是晕车,如果她觉得步行很累可以乘公交呀!于是下班回去黎锦是坐公交到地铁站的,然后再地铁回去,下地铁再公交回宿舍。所以黎锦比我快了很多,九点多就到宿舍了。
后来黎锦又跟我说学校有公交到店里,只需要换乘一次,建议我公交过去,我同意了。第二个星期六我们就公交去上班了,可是晕车的我一上车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晕头痛,宿醉的感觉,胃液在不停的翻滚,让我一直恶心想吐。
搭公交确实快了许多,节省了近四十分钟时间,但是并不适合我。因为坐完车的我需要休息,根本没有精神上班,于是我们上班就选择了不同的交通方式。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不晕车的人,也想体会一下不晕车是什么感觉。
在牛排店工作了一段时间我们了解到学校这边的牛排店要招兼职。于是就去跟店长申请调去学校那边,对于黎锦的请求店长欣然同意。而我的请求店长却说:“当初不是让你们去那边看看吗?现在又来转。”没错,店长跟我发脾气了。
星期一我陪黎锦去办转职手续,黎锦跟副理说明来意。副理确认了一下名字就跟师范大学这边的牛排店打电话,然后就拿了一张申请表给黎锦。我说我也想转过来,副理是这样跟我解释的,他说我们不能一下子把兼职都转过来,那边会空缺,这是不道德的。
在我听来理由很迁强。于是我依然在师范大学这边上班,那时我告诉自己,店长只是舍不得我这个员工,这说明我很优秀。上了两个月班,时间跨进五月份,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到地铁站的距离我换成了滑板代步。其实我很爱流汗,尽管我并不时常感到热。但是从地铁站步行到店里的距离亦会让我满头大汗。刚开始带滑板去同事们都问我是不是滑板过来的,我说只有地铁站到这里的距离而已。但是店长却以为我是从学校滑过来的,还暗示我不要用这么累人的交通工具。
我就带着滑板去上班,这样我下班可以代步。可是我的满头大汗还是让店长误会了,她在例会的时候批评了我,说我这叫衣冠不整,我很委屈却没有多说什么。五月中旬是有些节假日的,此时的节假日非常的忙。自从黎锦转走就是我送吧,平时我都能应付,可是节日那天依然安排我一个人送吧。
那天我忙得踹气的时间都没有,客人催促我吧台催促我。终于在临下班的时候打烂了一盘蛋糕,同事们赶忙清理并跟客人道歉。客人说:“没有关系,人没事就好。”
可是不一会我给客人送红酒的时候又把红酒砸了,这次同事们依然上来清理。我却哭着跑掉了,先是在换衣间哭,有同事进来安慰了我一会儿。然后让我去洗把脸,可我怎么洗都止不住泪水,就干脆关上厕所门坐在马桶上哭。
打电话给妈妈想跟她诉说,却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于是挂掉了电话。但是妈妈马上又打过来了,我尝试了几次还是说不出话,妈妈急了开始骂我。我感觉更加委屈哭得更凶了,又把电话挂掉了。然后我把电话打给了沈一,那时我和沈一在闹矛盾的,可沈一还是接了。
听到我的哭声沈一问我怎么了让我不要哭。我突然意识到这算什么事,就把电话挂掉了。QQ上传来信息弟弟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了他。他说赔便是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苦笑了一下说我要回去上班了。
回去我找到店长问她怎么赔,她说算给我带的,让我赔进货价就好。那时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是我全部的积蓄。银行卡里面有七十来块,我就要求刷卡,店长让我付现金,我说我没有。
赔了钱我又找副理要求八点半下班。副理说那加班不算,我点头,换了衣服就回宿舍了。第二天组长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太累了。他点点头,然后工作安排就是吧台里面安排一个人补物料,我只管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