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飞燕过,杳难攀枝,亦如我心,安然度日。
我进宫本就是有自己的目的,断来不会浪费时日在与她争夺太子的宠爱上,一句“我知道了”表明了我对她的态度,亦是告知她她对我该有的尊敬。
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刚想喝一口时,负责管教的李麽麽敲门而入:“恭喜太子妃,在大婚前麻烦您只能先安置在这里了,奴婢会帮您打点好一切的。”
李麽麽是个四十几岁的老宫人,专门负责管教秀女们的礼仪,为人平日不苟言笑如今面对我倒是笑得满脸灿烂,犹如九月里的菊花般,满脸的褶子尽数跳了出来,真让我疑心自己走错了房间。
宫中果真是个势利的地方,昨天还拿戒尺自称本姑姑训人,今天就上门改称奴婢。不过小人终难得罪,众多的消息还是靠小人的嘴角才能代代相传下去。摘下手上玉镯赏于她,稍做推迟后她便收下谢恩出门而去。
晚膳终因我的身份不同,而独自在房内享用了,这样倒也避开了众多女子妒忌犀利的眼神。
浅夜初凉透,惟有暗香盈袖,早早梳洗完毕,就着清灯下看起古书,等着那人的到来,易开始整理思绪。
万俟宇——太子皆宇昌王与陪我十年的那个面具人,到底哪个是真的他?他选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打压镇国亲王许清的气势,那就不应该选我!
而现在他选定了我,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不是从另一方面加强了许清的气势嘛,皇后乃他的嫡亲妹子,而现在的太子妃为他的女儿,虽然只是义女但在外人看来,什么义不义的反正都是许家门的女子。
正想不明白时,突然窗户有人翻身而越进来,淡淡的暗香充斥在整间屋内,而我知道他来了,果然估计的没错。
“冰儿。”熟悉的温润之声传来,从我五岁见他时,他就这么叫我,他说那是我的本名。
我没起身亦没抬头,依旧看着手上的书。
“冰儿,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想不明白,今日就是特地前来告诉你的。”万俟宇的声音因我的不理会倒变得有一丝焦虑。
听着心中拥出一阵好笑之意,平日看起来那么思虑周全之人,居然也会出现一丝焦虑之色,难得啊,想抬头看一下也想笑一下时,觉得时机未到都强忍住了,依旧坐在那里还借故翻了一页手中的书籍。
“冰儿,不理我那我走了啊。”他就知道我的软肋,出言满是威胁加戏谑。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我起身行君臣间的大礼。
“冰儿,还在生气吗,是时机没到,到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万俟宇见我向他行君臣间的大礼,倒显得有点慌乱起来,声音中带着点安慰之情,将我尚未弯下去的腰扶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选我,是为了打压你舅舅的势力吗?”挣脱掉他扶住我腰的手,直视他双眼,略显孩子气的问话仿佛又回到了许府里有他陪伴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