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得宠的女子自古都只分两种,一种是真正得到皇帝深爱的,这叫宠冠后宫;另外一种就是得到朝堂上重臣支持的,这叫权顷朝野!
我断然不信,到了万俟宇做皇帝时,后宫的女子都会这般安守本分,牢记祖宗定下的,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都严谨起来!
我探听不到任何关于玄风朝堂以及前方战争的消息,只有一种可能性,有人将这所有的消息,都刻意压制了下来。
而这诺大的东秦,权臣早除,许清之类早随着许清的挫骨扬灰,散了去,所以除了身为皇帝的万俟宇,别人断然是不会有这个本事的。
再结合玄风的种种异常,我已经敢断定一件事,玄风,就是那个隐匿得很深的南魏奸细,而万俟宇之所以瞒着我,必定是为了不想再增加我的担忧。
可惜我还是看了出来,虽没经他口核实,但我是许清明教了十年,他暗导了十年,后经过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六年命运的许颜。
还尤然记得六年前,洛州民间对我的描绘,“许颜,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精通琴棋书画,还有清秀骏丽的文采!”可惜他们忘了说,我还有万俟宇所教的过人的心计。
他的确乏了,每日的蹙眉,每夜的辗转反侧,我都看在眼中,在他还决定深瞒时,我早洞察秋毫了,可惜他却忘了,我不仅是他的“冰儿”,更是他花了十年教导出来的有心计的“许颜”。
我当即决定利用腹中的孩子除去少辛,也为自己的决绝离去找个借口。
既然玄风都是奸细,那宫中说不定还会有第二个“安淑妃”在,所以为了顺利去南魏,也为了顺利得到万里逸的信任,我舍下满心不舍,血腥弥漫中,用计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我之所以要将我孩子的死也推卸到少辛身上,一来,她是个乞丐,并没九族可以诛,这样也不算牵连无辜,二来,故意讽刺激怒万俟宇,让他断然放我离去,而不对我这段时间的反常起疑,至少等他想起,怀疑时,我应该已经到了南魏,说不定也已经拿回威胁他皇位的东西了!
一切如我所愿,在我多次肆意欺凌后宫嫔妃,怨道声四起后,他当真有些微怒我的不体贴,这才会让他在我决意要离去时,给了我出宫的腰牌。
可惜他无意间给我的腰牌,更肯定我心中所想,玄风的确为万里逸安插在他身边的内奸,玄风给我的腰牌,我早给他看过,也证实了,的确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既然知道我有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将他皇帝用的腰牌给我,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玄风的令牌不能用了。
玄风可是出征半年未归的大将,皇帝岂会在此关键时刻,有收回他令牌的打压不信任举动,这样不是会影响到前方斗志昂扬的将士吗,于东秦是不利的。而万俟宇却做了,那说明只有一种可能,玄风叛变了!
而且以玄风掌握的兵力,再加上万里逸给我的为假锦帛,真锦帛依旧在他手,他全然可以利用这煽动起东秦的内乱来看,内忧外患下,此次我若再无法挽回的话,万俟宇必败!
虽然,我至今都不相信,他当初将我从北契皇宫中偷抱回东秦,是因为喜欢,也许吧,也许喜欢也是原因之一,但以他以前的谋算来看,与父皇一样,欲用我来挑起三国间,那根紧绷的弦才是真的。
事已至今,他对我也真心相待,即便他已经不想拉我入谋,但我依然会一如他六年前所愿那般,真正入局,为他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