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东秦有你的密探,那我早已为万俟宇妃子之事,料想你也已经知道了,难道你……”
“我不在乎,你本就是与我有婚约之人,要不是中间横生了些意外,你断然不会回到万俟宇身边的!”
“方才被你所废的不正是与你有婚约的北契的苏暖冰吗?怎么又会与我扯上关系,我只是当初凌王爷从江南带回的侧妃罢了。”
我极尽温柔的嫣然笑道,成为他的也就是南魏的皇后,的确比我一人孤军与万俟宇“作战”胜算大了许多,嫣然一笑,同意他的交换条件。
显然没预想到我会这般轻易就依了他所想,迟疑的看了我会后终是大笑道:“皇后所言及是!”
说罢,他便上前挽起我的胳膊朝着门外走去,估计是想借此举告诉他后宫的女子,我,他昔日得宠的九侧妃又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从此将宠冠后宫,当上了整个南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如当初在凌王府做戏一般,温宛依偎在他身边,接受着一路上宫女太监以及后宫嫔妃的跪拜。
就这样,在这新旧交替的冬春日里,在这半雨半晴的韶光中,我顺利被册封成了南魏的“元婧”皇后。
册封当日,天下起了潇潇绵雨,海棠香忽然浓郁起来,想起那人的香,一阵悲悯,当即命人砍掉了御花园内所有的海棠树。
太监手持明黄色的圣旨,宣读万里逸对我的册封,听到封号为“元婧”,我不禁惊讶了半晌,早已与他达成协议,我成他的皇后,助他一统三国,而他则是全心帮我灭了东秦,这本就是演的一场戏,随便给个封号就可,为何要用上“元婧”这两个字。
实属第一人才可称为“元”者,而“婧”更有舒妙美雅冰清玉洁之意,我既非他的第一任皇后,亦早已非冰清玉洁之人,这他都清楚,那此举何意,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寻他问个究竟,但转眼一想,他与我的确只是在作戏,戏码重才足以乱真,估计他比我更清楚,所以才会给我“元婧”的封号。
“暖儿怎么了,可有心事?”万里逸打断正倚窗发愣的我。
数月来,我与他夜夜同在御书房内就寝,后宫早已经将我专宠的消息传到了朝堂乃至民间百姓间,偶尔听身边伺候的小宫女的抱怨之声,我也总只是一笑了之。
的确,在外人看来我委实是夜夜都霸占着万里逸,可那是她们不明事理肤浅的看法,心死如我,早已没了当初的羞涩情愫,夜夜相伴,终不过是分榻而睡,实则只是为了与万里逸研究三国,现在更应该说是两国的地形,以及气候,尤其是七分成了东秦领土的北契气候。
“北契……”我恍然如做梦般,嘀咕道。
“暖儿,其实北契当年那一战,许多你是不知道的。”
其实早已看透了三国的纷争,以及因为纷争带来的血流成河,如山的白骨,薄命的红颜,颓废的公子,连年的开战还不如有人将它一统,从此太平盛世的好,所以当年即便知道万俟宇有一日会灭了北契,我也没开口阻拦什么,只担忧的问了北契亡的那天,他将如何处置我?
换来的却是天下最讽刺的诺言“江山为聘,社稷为礼,整壁江山送我玩乐!”,可现实呢,就连他当初对我许诺的不诛杀北契苏姓皇室的誓言也成了空,人言的确不可信,即便那人是九五至尊,号称君无戏言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