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一年前许清当权时的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眼下的许府的确荒凉了许多,暖春的季节中,整个府中竟然有着丝丝冬的寒意,春天的气息似乎很难在这里感受到,突然想到一个人,也许她可以带我去许清被囚禁的地方。
就这般在原地等着,果不其然很快小菊便追赶了上来,气喘吁吁而道:“娘娘,你实在太快了,叫奴婢一个好找。”
我淡淡而笑,这正是我想要带路之人,“这许府委实大了些,一时间竟然不知怎么个走法了,便只能呆矗在原地,还好你来了。”
“娘娘,要不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眼下天色尚早,还是先行去拜见干爹大人才是。”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帮您把炜王爷寻来。”说着她边转身真的打算去将许炜寻将了来,我一把将她拉住,既然许炜刻意回避不想面对我,我何苦再去强求他。
“不必了,你带路即可。”面无色的与她说道。
“可是娘娘,奴婢……”她一脸难色。
“不必在推辞了,走吧。”说完我便朝前走去,身后果然传来了女子绣花鞋悉数的落地之声。
我故意绕弯路的走走息息穿梭在这回廊间,身后的小菊终究是没沉住气,上前搀扶起我,朝另一侧走去。
在一禁闭的房门口,小菊停了下来,搀扶我的手也用上了几分力,捏得我生疼,好象这禁闭的房内有什么让她惧怕的事或人一般,见状,我也没强留她,只吩咐她退下后,自己便伸手推开那扇幽闭的房门。
一股显少有人居住的霉陈味迎面扑来,委实将我呛了一口,许清,那傲视群臣包括先皇之人,能在这里吗?可是小菊那惊骇模样也不像是在作假,迟疑间,从袖中摸出一块丝帕掩了下口鼻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一苍老的声音如鬼魅般,猛然在这漆黑的房内想起,的确吓了我一跳。
借着门外传来的微弱光线,我才将屋内勉强看清了个遍,很简陋的布置,除了一张床再无他物,而发出苍老之声的那人,正背对着我立于床前,看不清他的表情,光凭这苍老的声音,我更听不出他就是当年赫赫有名,威镇三国的许清。
小心的往前挪了一步后,才不确定的回道:“你知道我是谁?”
“试问天下之人还有谁会来看我这败寇,惟有你,许颜,你若活着定然会回来找我。”
话落,他转身看向了我,如非他能说出我是许颜,若非他依然如此镇定,眼前这白发苍苍的颓废老者,任凭我怎么去猜,也断然不会将他与野心勃勃,为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代枭雄——许清,联想到一起。
“你看我像许颜吗?”此刻的我珠围翠绕,他如何能看出,还只是猜测而已,我亦试探道。
“哈哈,我早说过了,虽我从不曾踏入你的院内,但许府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我无语,话既已言明至此,着实是可以避轻,说些重要之事了,借着轻轻咳嗽一下,平抚了自己的失措,“父亲既然已经看出我的身份,想必也已经猜到了我此次前来的目的。”
“解体内之毒吗?”他平静一问。
“正是。”听他这一问,压抑在心中的一块巨石猛然落地,看来原先最担心的是他不知我体内中毒之事,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既然他知道,那定然要好办许多,至少不用在去牵扯一死了二十多年的先皇的德妃。
“徐文人,她当真对你用迷离散了?”他好象有些不信的追问了我这么一句。
“难道那不是父亲大人给她的吗?既然是父亲大人给的,又为何心生怀疑起来,她自是用了。”我嫣然一笑,讥讽而道。
如今我唤他的一声父亲,听来的确是讥讽了些,尤其是说到我体内之毒是他诱导出来的,更委实是有些虎毒都尚且不食子,而他却连禽兽都不如的讽刺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