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初来宫内当差,不懂之处,还望多多提点才是。”
我从衣袖中摸出,上次送给小兰的镂空镶金耳环,放到她手里后,才故作怯懦的说道。
她只轻瞄了下手中的金耳环后,便放入了衣袖内,看似对我送的见面礼很满意。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昏迷间,就被炜王爷指名是送入宫,伺候刚来的新贵妃娘娘?!如真的能被贵妃收下也好,可惟独贵妃指明了不要你去伺候,所以眼下你也只能在等着总管的安排了。”
我懵然,新来的贵妃娘娘,难道指的是假扮我的小兰,如是她,为何会断然拒绝我去她身边,毕竟她的一切,包括面容,包括身份都是假的,难道她就不怕被人戳穿了?!
见我懵然在那里,也是那金耳环的关系,无须我再开口,她就已经将我来的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悉数告诉了我。
原来,我昏睡在这宫女休息的偏殿已经两日了,在加上从北契到东秦的路,心中约摸着,我已经昏睡了至少五日,的确是很漫长的时间,漫长到一觉醒来,已是东秦的春天,已物是人非,只是不知是否已是“风住尘香花已尽”,事事已休,一切都为时已晚!
惆怅叹息间,终是理清楚了,自己来这里的后发生的一切。
原来,当初听到的那声,关切,疼惜的“冰儿”是真的,只是呼唤之人,不是父皇而是已成东秦皇帝的万俟宇,而他所唤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与我一同昏迷,一同被许炜送入东秦皇宫的假扮我面容的小兰。
那声关怀的“冰儿”,依旧盘旋在我耳边,久久不曾散去,也肯定了我心中所想,以我对万俟宇的了解来看,何况现在还是九五至尊的他,他更断然不会对一刚见面的女子,如此的亲昵,即便那女子绝色倾城,那声含着万般复杂情愫的“冰儿”,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便是十年前将我偷抱出北契皇宫之人。
所以十年来,他一直称我为“冰儿”,所以十年前,当我记忆一片空白时,醒来时是在他的怀中,而这次则更是命许炜将我从北契再度的劫持了过来,可惜的是彼“苏暖冰”并非此“苏暖冰”。
而关于假扮我的小兰,从她口中只得知,正是那新晋贵妃,是由炜王爷,送给皇上的,两天前送入宫时,还处在昏迷中,皇上当即守护,陪伴在身边,在天子的福泽庇佑下,果真很快便醒了过来。
而醒来后,也就是两天前,入宫的当天,就被万俟宇册封成了“冰贵妃”,用“冰”字封号,以示她的冰清玉洁,眼前这宫女在说到假扮成我模样的小兰时,唯用了四个字来形容“容美如菊”。
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万俟宇终是没忘记我,眼前的种种的确是对“我”所做,悲的是,十年的相处,他居然看不出,他眼前喃呢之人,并非我。
难道他只是想弥补什么,所以才会不顾及南魏,将“我”,不管我是当日的许颜也好,还是今日面貌全然不同的苏暖冰也罢,他只认定了当日的亏欠是对北契的公主,所以才会将没确定身份的,我,眼下却是假扮我的小兰,劫持到了东秦。
东秦的月色果然璀璨得很,如似水流光般静谧,薰暖。
“姐姐,那我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宫内?”我走到窗边,想借柔美的月色,压抑住心中的波澜,关于自己眼前的处境,终究还是问了起来。
“记住了,以后私下里可以自称‘我’,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主子面前,千万不可再称自己为‘我’,而应该是奴婢。”仿若当时我教导小紫之样。
“姐姐,我记下了。”
“当时我正好在御书房内当值,所以关于你与冰贵妃的事也算知道些,据当时将你与贵妃一起送进宫的炜王爷所说,你是贵妃在明间时的伺候丫鬟,怕贵妃新入宫,宫内的奴才门伺候得不习惯,这才将你随贵妃一并带入宫内了,岂料贵妃醒来后,却万般不要你伺候,就这样你就被安置到了这里,与我同住一室,至于去处,还要等总管的安排……”
她喋喋不休的下半句,都在说新晋的贵妃是如何的貌如天仙,是如何的得到皇上万俟宇的宠爱,我只当笑话听了,一笑而过,原来,万俟宇在乎的终究还是那副好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