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潇潇,感到路遥,
风飘飘,感到无力,
惟有心间草萋萋。
却在路的尽头看到一丝随风乱摆的兰色衣袂,是许炜,不知他此刻站在这细雨中为的是哪般,为了防止再度与他正面而视,我唤住小紫,示意她走另外一条路。
我没回头去看,许炜是否为我刻意的回避而有所失望,当初既然已经下决心伤了他,到了如今我更不想再次去伤害与他,惟有避而不见。
雨的确越下越大,打在青石路面上,无疑也如打在我心间般,让我对方才许炜失控的一面,心生疑惑。
自认为伴笛起舞是自己独创,无任何人知道,在许府中,我也仅当心情极度不好时,才会一吹一舞,排抑心中的不快,这是连万俟宇都不知道的,为什么许炜会根据这当场怀疑我便是许颜了?!
难道说多年来,他虽然很少踏足我的“冰宇阁”,但关心一直都在,所以我的一切他都知晓吗?这当中还包括知晓蒙面十年陪伴我十年的万俟宇吗?
“两国的来使怎么还在宫内,不是宴席结束就要离去吗?”我用手紧了一下身上的披风,这天着实冷得很,是入骨的寒意,在加上方才因为许炜的打断,我赤脚在湿滑的路面又上多站了会,现在更觉寒意深重。
“回公主,本来是今日宴席结束后便要走的,但东秦的炜王爷临时对皇上说,想多呆几日,打算与去东秦参加新皇后侧封大典的北契使节一起回去,而南魏的凌王爷听说炜王爷不走后,也自顾要了间寝室,便也留下了,这其中的原因奴婢就不知道了。”
原来,当初问为何一个月不见父皇时,小兰回我话说是,皇上正在为边关之事繁忙,现在想来的确是为的边关之事,关乎于东秦,三国中最强国的新君即位之事的繁忙。
而我却什么都不知,新帝的登基,新后的侧封,猛然间的知道,的确心又开始隐隐生疼,我全然不在乎这皇后之位,更不在乎坐在这上面的是何人,疼痛为的是自己过去十年的信任,以及这一年来即便知道他的欺瞒之后,依旧难以控制的无限惦念。
“公主,您回来了,南魏的凌王爷等您很久了。”刚跨入院门,小兰便迎上来,着急的说道。
“他来做什么?”我不禁皱眉反问。
眼却朝身后看去,杨澈就正立在院门外,没尾随我入院内,铿锵的矗立在那,不言亦不语,不移亦不动的守在那里,任凭雨敲打在身上,湿尽身上红底黑色的禁卫军服,心中一个动容,对着小紫说道:“去把伞给他吧。”
小紫几乎是奔跑着上前去为杨澈送伞,这就是我所向往的平凡,平凡女子间的爱慕与关怀。
收回那方的眼神看向眼前拘束的小兰。
“奴婢不知。”小兰现在的确比以前拘谨许多,也不似以前般话多,见我语中带着责备,又跪下地去,低声如实说道。
换了以前她定还会说“他是王爷,奴婢也没法问他来干吗。”现在不聒噪,也清净了许多。
“暖儿,听你话好象是不欢迎本王的到来了。”万里逸大概是听到院内的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却是庸懒的依门而说,两只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而是避开他,径直走到了屋内,见状他也尾随我起来,挨着我坐于凳上,小紫帮我们斟上茶后便识趣的退出房内,还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暖儿,看来在凌王府的确是学有所长啊,现在训斥起奴才也是有模有样。”他眼梢一跳,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