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去脚上的绣花鞋,赤脚站于青玉石上,一股寒气从脚尖迅速传到全身,不禁轻颤一下,缓步走到宴席的中央。
既然是从“温鞠道人”处学艺归来,那展示的定当非普通的缓歌或谩舞,定当要有它的傲人之处。
一首本是古筝弹奏的“阳春白雪”,被我改用曲笛吹起,手中的玉笛的确是珍品,经它吹奏出来的音色浑厚而柔和,清新而圆润,一时我竟然也被吸引住了。
笛声悠扬回转在整个御花园上空时,我也开始踮起脚尖,伴随着回荡的悠扬之声,翩然起舞,虽然因内力的全无只留下了空架势,但我依然相信,此刻伴笛起舞的我定能将这“阳春白雪”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发挥的淋漓尽致。
曲未终,舞亦没散,
已有人冲到,依旧在翩然起舞的我面前,猛然抓住了我一手挥扬衣袖,一手轻拿玉笛欲继续吹奏的双手,满目的关爱与难以置信。
来人正是一直独敖群人,超然脱俗的许炜。
“颜儿……”语中满是激动与怀疑。
“炜王爷,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颜儿。”我终究是心虚的低了头没去看他的眼睛,却试图恝置的从他的手中抽出被他紧紧抓牢的双手。
“不,不可能的。”许炜见我矢口否认,将手抓得更紧,生怕我消失一般。
“炜王爷,本王想你的确是认错人了,方才皇上不说了吗,她是北契的文淑长公主,而且一直在跟随温鞠道人学艺,怎么可能与你认识?”
万里逸这次帮我解的围倒是很适时,也将我的手从许炜的手中抽了出来。
睁眼说瞎话的帮我解辨道,也着实佩服他说谎话的能力,云淡风清般,好似他也是方才认识我,也是方才才知道我的身份一般。
见状,许炜也没在坚持什么,终究还是坐回了条几前,但眼中还是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之色,看得我又心生一悸。
“炜王爷,再怎么说也是你东秦新帝,新晋封的王爷,怎能如此当众置疑起与本王有婚约的文淑长公主!”
万里逸随后也坐回了自己的条几前,看着依旧盯着我看的许炜猛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全然没注意到他也是客,要训斥同样是客而且同样是王爷身份的许炜委实很不妥当,但我却知道,他甘愿用这喧宾夺主之计,为的就是打断许炜继续盯在我身上,已经让我心慌的眼神。
此话一出,的确将还处在惊鄂中的众人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私下议论了起来。
“就是,怎么说也是王爷……”
“怎么能这么无礼,当众打断公主……”
抱怨,嫉恨,鄙夷之声充斥在整个宴席上,一下让本默默无语的许炜成了众矢之的。
“皇上,公主,方才多有失礼,还望皇上,公主不要介意!”
许炜听到众人的议论后,恢复了他武将的本色,雷厉风行的站起,语气昂扬的对着父皇,同时也是对着依旧站在宴席中央的我,双手一和,作揖后说道。
“无碍,物有相似,人有相同,只是炜王爷认错了罢了。”
父皇爽朗的一笑,众大臣倒也见风驶舵的快,又在一旁附和道,“的确如此,天下之大,认错了难免。”
这作为北契的国之栋梁,君之臣工,实在是北契的不幸,是不是真的在预言着北契早晚会被其他两国吞并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