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外人看来,我身边的两个贴身服侍之人,都是无任何背景的,一个是被主子要驱逐出宫之人,另外一个是在服侍冷宫的卑微之人。
可是我听了却心知肚明,蕴贵妃为何会这般凑巧的在我回宫之际,才要将身边的红人驱逐出宫,为何又是那么凑巧的安排到了我身边。
而我也明白了为何当我与父皇相处时,蕴贵妃她总会派人前来打扰,原来是小兰在通风报信,原来蕴贵妃她早把我当成敌人了。
也是从小紫口中得知,蕴贵妃乃是十年前当万贵妃被打入冷宫后才晋升的贵妃,本来只是小小的九嫔之一,却在一夜间荣登上贵妃的宝座。而且两年还为父皇上诞下了最小的一位皇子,从此以后,父皇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基本夜夜招她伺寝,皇后都不说什么,后宫其他佳丽当然只能敢怒不敢言的份了。
故有人云:蕴贵妃,三千宠爱在一身,芙蓉帐暖度春宵,十年宠冠胜不衰。
虽然小紫没能带给我预期深重的消息,但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忠仆,眼下的她除了在帮小兰布置碗筷外,还不时抬起头看向依靠在窗口的我,眼神中的意思我也已经读懂了“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之意。
“公主,您真的好才情,这么大早就开始吟诗品词了。”小兰只道是耳边之声是我照本所吟,依旧布置着早膳全然没抬头看我与小紫的挤眉弄眼。
听闻她此言不禁暗笑起她的肤浅,谁人规定非要吟诗品词时要照本宣读的,眼下我就正是默背而出的。过去的十年中,许清对我教诲可一直是按着未来太子妃的标准而做的,高床暖枕伺候着,琴棋书画训导着,莫要说背诵这么一首词了,就算是整本宋词拿来,我也能背个八九不离十。
自从知道她的来历后,我也就与她刻意保持着距离了,不远不近,不喜不哀,不温不怒,任她如何讨好,我亦是一笑了之或者干脆摆起公主高贵的身份不屑理会她。
而她却依然在一头热,话多依然如往常,察言观色依然如昨昔,在我看来却是别扭得很,明明有着自己的主子,却还要千方百计的来献媚讨好于我,这也许就是她的身不由己,作为宫中奴才的悲哀吧。
见我依旧只是依窗而立,虽然口中已经不再吟词,但亦没理会她的逢迎拍马,她停下手中的活,走到窗边,轻搀起我:“公主,用早膳了。”
任由她搀着将我扶至桌边,自从断了汤药后身体虽不如服用汤药时强健,但也算气脉平稳,气力岁弱了些但也刚好配上了公主的娇贵与柔弱,想来还是在南魏万里逸的凌王府中大半年的汤药调养起的作用。
所以在北契皇宫中这些日子也没请太医前来诊治,一方面是怕父皇母后担心,加深了母后对父皇的怨恨。另一方面是因为有小兰这个奸细在身边,切不可让他人知道了此事,否则真的是三军未出,阵先败了。
而小兰的搀扶纯粹是拍马屁之举,此刻我却没拒绝,因为今日将有大事要做,为免她心生起疑,破坏了我的计划,还是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