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慢些吃,别咽着了。”母后在一旁小声的说着还一边递了盏茶好给我。
“冰儿多吃点,这么些年来在‘温鞠山’学艺肯定吃了很多苦。”说完尊贵如皇后的她居然话间又带了丝丝的伤感之意在里。
“是啊,冰儿多吃点。”不等我开口,父皇直接接着母后的话岔开话题的说道,好似怕我回错什么话一样。既然已明确他话间的意思,我唯有低头继续吃着眼前的糕点,为免母后起疑,还要装作是因为满嘴食物所以才没法开口没她话的样子。
“冰儿,你是怎么回来的,怎么没见你的师傅温鞠道人呢?”见我满嘴的食物,还特地将递给了我的那盏茶的盖子打了开来,示意我喝口茶再回她的话也不迟。
见状我知道肯定避免不了要回母后的话了,但我又不知该如何去回她,据实以告我这十年根本没在什么‘温鞠山’跟什么温鞠道人学艺,而是被人放置在了东秦镇国亲王许清的府中十年,至今连自己是被何人带回北契的都不知。
还是随便编个理由,让她真的认为这十年来,我是一直随着温鞠道人在学艺的。可是如果我据实已告了,是不是就是忤逆了父皇方才那句打岔之话的用意,可是如果要胡乱编凑,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来。
眼睛从桌子面前的一堆糕点中抬起,朝坐于我对面之人望去,而他也正好在看着我,这也是这么多日来我第一次看清眼前之人,北契的皇帝,我的父皇。年约四十多,剑眉星目,一身黄袍彰显出他独一无二的王者霸气,看着虽不风流倜傥倒也是稳重尊贵。
再细看了一下,总觉得他的眼睛在与我对视时,朝我挤了一下。刚想看个清楚时,他已经恢复了常态,端起面前的白玉茶盏喝起起来来。不懂父皇那眼睛一挤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此刻唯有依靠自己了。
思量至此,我也端起来眼前的茶盏轻茗了一口,原以为会是上好的红茶或是绿茶却不曾想是爽滑细腻的银耳莲子茶,非常的香甜也非常的润口。心中暗叹,这北契皇宫中的奴才果然用心,糕点配上的银耳莲子茶,不仅味美而且让饮用之人舒畅无比。
“母后,其实我根本不知……”
“冰儿是根本不知道你师傅温鞠道人去了哪里吗?”父皇此刻全无帝王该有的自持,直接打断我的话说道。
见他如此,本想实话实说的我也只能轻附和了一声“是的”。
“这个朕知道,当日你师傅送你回宫后便走了说是云游四方去了,而你则因为路程的奔波昏睡了几日,所以这事你并不知道。”明知他说得是假话,但却不能从他的语气或是举动中看出丝毫的破绽,他依旧只是笃定的在喝着眼前茶盏里的茶水。
这刻我的确很佩服他,说谎的手段勘比当日万里逸将我假扮成恶妃时他的所作所言。
“是这样啊,怪不得冰儿的脸色也不大好,是要多休息一下,有空时让太医去诊治下,开几副调养的方子。”
“冰儿知道了,多谢母后。”
“傻孩子,跟我还需道谢吗,母后亏欠了对你十年的照顾,母后以后会加倍偿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