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我回头看了下矗立在我身后的两人,小兰似乎还在纠结,到底是不是应该如我示意般退下,而小紫则只是手拿着我方才褪下的小坎肩,没像小兰那样敢反问我或者是正视觉我,又只是垂目低头的在一旁伺候着。
见状惟有厉声责令小兰退下,我方能独自在这偌大的“渊清池”中洗浴,而随着小兰的退下,一直看起来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小紫必将跟随下去。
“听你话,原来你也知道我是公主的,理应明白你是本公主身边的人还是皇上身边的人。究竟该听谁人的吩咐,你应该很清楚。再者说了皇上只是吩咐你们伺候好我,而非像现在这般寸步不离,说伺候倒不如说更像是在监视我!”
“奴婢方才一时失言,还望公主恕罪,奴婢这就退下,公主如有什么吩咐直接喊一声便可,奴婢就在外堂候着。”果然是个很识眼色的奴才,听需我稍作提醒便知道了自己的立场,拉着一旁依旧垂目的小紫快速的退到了出去。
等到她们两个退出内堂之后,我才开始自己宽衣,缓缓步入这帝后独享的‘渊清池’内,水雾袅袅,浴光渺渺,我步履摇动,一股舒适之感沁入心扉。
果然是好池亦是好水,水温柔和,荡人心肠,花瓣肆意飘香,寐人思绪,不禁随着四角龙头吐露出来的温水所泛起的阵阵涟漪,闭目安然小憩了起来。
耳边却不停从外堂传来小兰雀跃的声音,我不知为何她的语气会是欢喜雀跃的,是为了自己跟对了主子而高兴,还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得到皇帝疼爱,从此她在奴才中高人一等而激动。
“公主啊,您不知道,据说‘渊清池’中的水是从‘温鞠山’引来的天然温泉之水,而四周的龙头便是引泉的出口。”
“公主啊,您有所不知,您是奴婢自打六岁进宫以来,除了皇上与皇后以外,看见的能进这‘渊清池’洗浴的第一人,而且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时来此沐浴之人,可见皇上对公主真的很疼爱呢!”
听我无语搭理她,她似乎有些不放心,略带焦急地继续说道:“公主,您听到奴婢的话了吗?”话间大有若我再不理会她,她便有冲进来之意。
“我听到了,听你所言其他的皇室子嗣也不曾来过此地洗浴了?”我真有些怕她会打着担忧我的名义冲进来,毕竟我是不习惯被别人伺候的,尤其是在全身衣服尽褪洗浴时,便开口随意的回了她一句。
“那是自然,打奴婢尚未进宫时便已经知道了,公主您是整个北契国血统最高贵之人,其他的皇子怎能与你相比。”话语间满是得意之调。
我本懒得理会她的絮叨,但她这句话确实大有不妥之处。
虽然世人皆说,包括我那自三日前来北契只蒙了一面的皇帝父亲也是这样说—我乃是北契身份最高贵的公主,但他们口中的最高贵都只是特指了是最高贵的公主而非最高贵的人,何况北契皇室也并无其他的公主存在,独自一公主想说不高贵也难。此刻小兰的话却大大的夸张歪扭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