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的话,奴婢在入宫前读过几年的书,所以略微懂些诗词而已。”名唤为小兰的宫女比起名为小紫的宫女要轻松大方许多,回我话时也不如小紫那般拘谨。
“哦,那有空我倒可以与你一起研读些诗书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所学登不得大雅之堂,公主莫要取笑奴婢了,公主可以去沐浴了。”
听她说完,我便想起身去沐浴,毕竟此刻身上粘嗒的感觉极为不舒适,身后的小紫见状倒是及时的上前扶住了我帮起身,而小兰则在前面带路。
本以为洗浴之事会在房内,而小兰只是出去帮我准备洗浴要用的温水与器具罢了,谁知竟然是带我前去其他之地沐浴。
出门迎面而至的不是寒冷的冬意,而是略带清爽的秋意。
我这才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身上所穿早已不是当时在南魏松林里的那身冬日里所穿的衾衣,而是秋日里穿的轻薄的丝锦衣,而我至今才发现,现在处于的是“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的初秋里,也估计是因为房门禁闭与外隔绝,以及长时间沉睡的缘故才会让我如此的后知后觉。
早在东秦时,万俟宇就已经将天下这三国的概况讲给我听了。而早在许炜在送我白狐裘时,我也想到了天气独异的北边,那正是眼下我所在的北契。
据万俟宇所说,东秦不是不想吞并掉北契,但实在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至今依然只是派兵也就是许炜所带的兵,在北边的边界处观望。
因为三国中虽然北契的国力最弱,但它的地理以及气候也是最特殊的,抛开它的“温鞠山”,剑阁峥嵘崔嵬,连峰去天不盈,是天然的护国屏障不说。
它的气候永远与其他两国是背道而驰的,当别人是夏天时,它却已经是冬天,这也是为什么当夏日中许炜送我白狐裘时,我会怀疑是他新打出来的,因为惟有他镇守的北面,才会有着相反的气候/
反之当别人是冬日时它却已经到夏日了,这于长途跋涉欲去攻打它的东秦来说,显然是最大障碍,将士们适应不了突变的气候,必将水土不服,军气大伤,不用说去强攻了,即便是正常的行军打仗也定当敌不过士气洪壮的当地的北契军。
打持久战亦行不同,毕竟远离故土,粮草难以跟上,粮草一旦短缺,军队也定将不击而溃。地理如何有利,护国屏障再怎么险峻,都是有可破之机的,惟独这气候是人不可以操控的。所以万俟宇说过东秦这才想到了,从两年前开始派兵镇守北契边界。
一方面为的是防止北契的偷袭,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一方面是为了探清北契气候的特点,看看是否有规律而寻,从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将北契收回囊中,一统山河。
此刻已是天黑时分,前方带路的小兰手中不知何时起也多了盏六角琉璃宫灯。伴随着昏暗的宫灯我走在陌生而又熟悉的北契皇宫内,一路走去所见我的太监宫女无不行礼跪拜,极展献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