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逸看似停顿回忆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因为此次捉拿奸细的计划是在去江南的途中想出来的,也惟有跟在我身边之人可以知晓,而你当日隐讳在我身边的大夫身份便是真正的可疑之人,而且你是那次江南巡唯一的生人。”
“所以你便怀疑了我,但你怎么能看出我的真实身份?”万里宣的这一问也问出了我心中的疑虑,就如当初那般他是怎么知道我是易容的。
“所以说你潜伏在我王府内这么久,还是那么的愚昧,我也是今日在德元殿上才知道你便是白子墨。”
说到这里,我明显的看到随着万里逸的鄙夷讽刺,万里宣拳头紧握,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的确被人三番四次的讽刺挖苦,尊贵如太子的他怎能不怒。
“你如果不愚昧怎能不想到,为什么老大夫会命你亲自去给九侧王妃送药,因为那是我吩咐的,为得是让你可以自由的出入‘凌栖居’而我亦当然会留下些消息让你看到,好让你去回禀你的主子,却不曾想到你便是主子。而今日在德元殿上你果然配合起了我的行动,但你身上淡淡的药味却出卖了你,这药味正是这半年来你天天为我的九王妃熬制汤药所至,至于为什么药味会粘附在你身上,相信你比我更加了解许颜的病情以及用药的特殊,这才联想总总猜到你便是白子墨,白子墨就是你。”
“的确精彩,也大差不差,但是万里逸就算你机关算尽又如何,今日我倒要看看就凭你与玄风二人如何敌得过我太子府的亲卫军!”说完,万里宣还朝着万里逸挑衅地看了一眼后,朝那头看看起玄风来。
只一刹那的工夫,万里宣脸上的挑衅之色全无,转而涌上的是一股惊慌之色。什么事情会让堂堂的南魏太子惊慌失色,我倒是很好奇。
顺着万里宣的眼神望去,只见听从万里逸命令退下的玄风此刻正带着比太子府亲卫军多两倍的凌王府人马将太子府亲卫军团团包围了起来。
怪不得万里逸的语气会一直在做着变化,从最初的讽刺激怒万里宣到方才的软弱看似服从万里宣,又到了此刻的笃定,不缓不慢的揭露他所知晓之事,原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玄风的救兵。
此刻震天的呐喊声已经掩盖住了太子亲卫军的刀刃之气,而身侧的万里逸在那阵呐喊中则闭上了双眼,是掩饰不住眼角的得意还是享受突击成功的喜悦,我不得而知。
“万里宣,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认为本王今日定当会葬身于你手吗?!”万里逸缓慢睁开眼睛,语气又恢复了当初的庸懒悠闲,气势却宛如天狮下云端,貔貅临座上。
飞洒日光寒,直下洗尘寰。
很快,周边便陷入了刀风雪雨中,玄风持刀而立,万里宣则是依旧恢复了常态,还低头嗅了下手中的梅枝,放任自己的亲卫军与凌王府的侍卫肆意的搏杀着,而万里逸则是转向看起来撕打在了一起的两拨人,似乎那他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而我却在此刻拔腿便朝身后跑了起来,局势混乱,当局人自顾不暇,这正是我寻找到的最佳脱身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