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面对此刻的他,也不愿意让他看到我的脆弱,接上他的锦帕自己擦开眼泪,又坐于桌前就着微灯阅览古书,见我如此,万俟宇也明白的我意思,无话无语便独自离去。
留我一人,任由思绪横飞,十年来每每我有心事想独处时,都会沉默然后翻阅古书,而他也从不多话,离去留于我独处的空间。
第二日,天空雾气蒙蒙还似有非有的飘着缠绵的细雨。用过早膳李麽麽便差人来传话说是一切均在打点中,因为此次回许府后再次入宫,便直接去太子的呈华殿了,所以要准备周全些,故要晚些方能起程回许府。
我点头示意知晓了,便打发来人回去。独自信步走出房门,却见园中三四个女子拥成一团在低语说什么,走近她们,她们却没察觉出来。
“你说那个许颜有什么好的,姿色如此平庸,荣登太子妃之位靠的不还是他父亲,现在居然还能皇恩浩荡的让她从镇国亲王府中嫁入宫中。”一青衣女子口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什么父亲啊,是养父,说不定哪天就失宠了,又非亲生终究隔了层肚皮,哪有长久之说!”另一黄衣女子打断青衣女子更具讽刺意味地开口说道。
“你们啊都只说对了一半,那许颜的确长相平凡,但说不定太子就爱那一种也不一定,再者说了许颜虽只为镇国亲王的义女,但是世人皆知那镇国亲王亲生的只有一子无女,所以对她定当与亲生的无恙。”微微压低了嗓音后,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听说皇后都亲自送贺礼给她了,足见当今皇后绝对是站在那许颜一边的,所以啊不管是亲生的也好,收养的也罢,这太子妃之位对许颜来说绝对是牢不可破的。以后私下末要在议论此类话题以免惹祸上身。”最旁的粉衣女子接上她们的话继续说了番,这番话倒也显得很有见解。
“许颜,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众多姐妹如此关心起许颜的处境来,真是感激涕零!”在她们说完话的空隙里,我插了一句进去。语气却是不带一丝情感的怪声,不怒亦不喜,不悲亦不哀,连自己听了都有些惊颤。
果然对于我突然的出现,她们显得很讶意,意外我此刻竟然会出现在院内,这于情于礼不合。
不管平日里的我是落落大方还是刁钻无礼,此刻都应该做足大家闺秀的样子,在房内安心的等待奴才们的伺候,不能像现在这般四处闲逛听别人墙角。
惊讶之余,她们倒是齐刷刷的跪于我面前,嘴里无非说些请求宽恕等话。既然已达到震惑人心的目的,我也没多与她们废舌。
宫中女子本寂寞何况是这些尚未确定去处的秀女。私下闲聊也为人之常情总比残酷的宫斗来得仁慈许多。
看似乎华丽地转身回了房,留下那几个秀女依旧跪于原地。
等待回府的这段期间里倒是安静得很,万俟宇倒也中归中举地听了婚前不宜相见的规矩没前来送我,中间只有徐文人来假意辞行了一翻,外加述说自己是如何羡慕这等恩宠等,我一笑而置。见我一脸的冷清她倒是很知趣的提前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