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矢口没提自己猜测到的事实,太子万里宣就是当日凌王府内的下等大夫白子墨。
一方面是怕万里逸方才的一说只是打个比方,随便拉了个人恰好那人就是万里宣,我若承认了那便是将已成的事实告诉了心计极重的我万里逸,于我于万里宣都不利。
二来即便是万里逸知道了万里宣的事情,此刻说出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我是否知道而已,我何必去不打自招。那已是他二人之间的事与我没关,既然已经退出这所有的纷争中,我当然不会再度为人所利用。
“照暖儿这般说来,当时便发现那熏香被人做了手脚,以及半夜被人追问,并非是梦魇了。”
“当时我并没发现,我一向睡眠轻浅,那时为了防止于你,我还特地在床塌上放了凳子,可是一夜下来我并没听到丝毫的动静,当时真以为只是自己在做梦罢了。可是接着几日做同样的梦似乎也不合常理,而且那几****总是睡得太过于深沉,次日起来头昏脑沉,那时起我才开始怀疑是房内的熏香有问题,可我还是没怀疑到你。”
“那你是何时开始怀疑那梦中追问之人是我的?”
“时至今日,我依然只是靠着你所说的种种巧合,来判断我身份的,幼年时的记忆我依然一片空白,你嘴中的‘暖儿’于我而言依然很陌生。既然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我当然不怕被人下药追问,只是讨厌了被人下药这样的事,不管那药是有毒还是无害……”
我全然没有道出我确认身份的另外重要的一点,那便是万俟宇曾说过的,私下里他唤我的,据他说是我本名的那声“冰儿”。
“所以你便命人撤了房内所有的熏香,哪怕再冷的天你亦不点燃。”
“是的,听王爷这么说倒真的是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了。”
“听暖儿话内的意思,难道是在怪罪凌王爷对他的凌王妃的关爱,这还会有错吗?”
“凌王爷,我并非你的凌王妃,抛开你府内众多的美妾,舞姬不说,此刻除了你还包括我,我们都很清楚除了所佩带的玉佩外,以及年岁的相同外,我们都没有证据证明,我便是北契的公主,你婚约中的凌王妃。换而言之答应与你有婚约的是北契,他们理应会在承诺期限之内将公主送来与你成婚,王爷还是要少安毋躁的好。”
“何况北契当年所说的公主并失踪而是随温鞠道人修行学武去了,如若此刻对外放言册立凌王妃只怕会惹怒了北契,说你单面毁约,虽说北契的国力不如南魏,但边上还有东秦在敌视着,所以还是要请王爷慎言才行。”
“听暖儿之言很有道理,可是我听着怎么像是推脱之词。”万里逸美目一转,直接看着我也直接道出了我话间的真实之意。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凌王爷自可仔细掂量我话内的真假!”我故作坦然的放下手中轻撂着的门帘,看了他一眼才细细平稳的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