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十年的时间很短,短到只是人一生的一小部分,可也很长,长到十年间可以发生许许多多的故事,演绎多少悲欢离合。
十年后的云莲清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在这十年里,楚玄修带着她去过很多地方,他们一起见过一览众山小的泰山;见过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见过繁华喧嚣的市井街道;欣赏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浩瀚。
云莲清在楚玄修的教导下,虽比不上出自正经的修仙世家从小开始修练的陆羽、苏浅,但也是她这一批入门弟子中的佼佼者。
今日的夕阳格外的艳丽,和不远处一片红妆的院落相互照应,显得更加美丽。
陆羽和云莲清正坐在玉峰的亭子里,桌上摆着仙酿,举杯对饮,准确的来说,云莲清只是看着陆羽一个人喝。
云莲清看着眼前的一杯连这一杯的陆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这十年里,云莲清和陆羽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因为性格相投的缘故,他们十分聊的来,算的上人生知己。陆羽也是云莲清为数不多的好友。陆羽在他的面前一直是意气风发的,云莲清不曾见过现在有些颓唐的他,受了情伤只知道买醉的小伙。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去争取呢?”云莲清看着陆羽,终于忍不住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争取呢?”陆羽喝酒的动作一顿,看着疑惑不解的云莲清,开口解释道,“没用的,我和浅浅认识十几年了,她的性格我最了解。我是喜欢浅浅,可是没有用的,我能给浅浅的仅仅只有我这颗心罢了,除了这个,我什么也给不了。
浅浅和林逸师兄的婚约是经过两家认可,宗门认可的。不可能为我们两个而擅自更改,苏家和林家丢不起这个脸,宗门更不可能丢得起这个脸。我和浅浅如果在一起,势必要丢下这一切,而浅浅一辈子都会活在唾弃和后悔之中。
更何况,我不可能为了她抛弃现在的一切,辜负家族对我的培养,辜负父母亲对我寄予的厚望,辜负师父十多年来的心血。她也一样。她也放不下。”陆羽喝酒的动作一顿,看着云莲清有些苦涩的开口。
云莲清看着好兄弟陆羽这样解释,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她怎么忘了呢,这又不是小说、电视剧,上面演的什么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行为,结局一定都是皆大欢喜的。这是现实生活,为了爱情抛弃家族的行为是十分可耻的,辛辛苦苦培育自己的家族,凭什么为了他一个人自私的爱情,赔上家族兴衰和荣誉。自古忠孝难两全,在这个大家族里,也有他们的无可奈何。这就是真正的有缘无分了吧。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去戳破这种关系,这样,她还是我自小的玩伴,小师妹。青梅竹马的佳话,不属于我们。”陆羽淡淡的开口。
“可是……”云莲清正准备开口,却被陆羽打断。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今日咱们不说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来,陪师侄多喝点,我还要一醉方休,都说一醉解千愁。”陆羽打断云莲清的话,给云莲清也递了一杯酒。
云莲清看着陆羽一杯一杯的喝下去,不多时,酒坛见了底,陆羽也终于醉倒。
云莲清有些无奈,陆羽他喝醉了,自己要不要把他送回去,可是如果送回去,云莲清有些嫌弃的看了陆羽一眼,这么大的个子自己似乎扶不动,但如果放任在这里,又有些不近人情。
正在云莲清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云莲清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师兄楚玄修帮忙啊。反正楚玄修是万能的,送他的师侄回去,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云莲清立刻用灵蝶传讯,楚玄修来的很快。
楚玄修有些嫌弃的看着喝醉的陆羽,没有多说什么,便把陆羽拎了回去。
云莲清一直在原地等着,等了好久,才看见楚玄修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楚玄修的身上似乎也沾了些许酒味。
云莲清有些惊讶的开口道:“师兄,你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酒味,不会是陆羽酒品太乱了吧!”
楚玄修摇摇头,“还好,只是他身上的味道太浓了些,我顺便给了他一颗解酒丸。明天林逸师侄的婚礼,他不会错过。”
云莲清有些不解,“为什么啊师兄?”为什么要让他亲自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呢?不过陆羽喜欢苏浅这件事,师兄应该不知道吧。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放下。”楚玄修淡淡的开口。
“师兄你怎么知道的?”云莲清有些好奇。
“自然是陆羽刚刚念叨的。”楚玄修解释道。
“哦……师兄,他们好可怜啊。”云莲清有些难过的说。
“傻丫头。”楚玄修看着云莲清不开心的模样,低声叹道。
“师兄,如果你是陆羽,你会放弃你最爱的人么?”云莲清忍不住问道。
“不会。”楚玄修肯定的开口,看着楚玄修有些迷茫的样子,他继续解释道,“正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么选自己最想要的就可以了,能被放弃的一定是不够重要的。陆羽师侄不是不喜欢苏浅师侄,只是他对她的喜欢,比不上他对陆氏一族的荣耀、陆家对他的期望,以及他对陆家的责任。你站在他的朋友的立场上,难免会有些为他难过。这个结果他早就明白了。”
云莲清有些明白了,她看向楚玄修,“我明白了,有些信仰是不可逾越的。就像他对陆家的责任已经成为他的信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师兄,你的信仰是什么啊?”
“不知道。”楚玄修摇摇头。
云莲清看着楚玄修,那我可以做的信仰么,这句话挂在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楚玄修看着有些失神的云莲清,“走吧。别想那么多,还说你不是多愁善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