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忠义侯府的别院,夏之遥便坐着忠义侯府字样的马车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应着叶赫云的说法,是要越大声势越好,叶赫云毕竟是男子,随同夏之遥出入总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叶研姝便主动提出要送夏之遥回府。
“看你现下的气色似乎比刚回来时候红润了,可是好多了?”
“是呀,叶大人的丹药极好用,服下之后似乎筋脉畅通,就是人感觉有些燥热,许是这丹药的功效太过强大了,叶大人还懂医术?”
叶研姝满脸的不好意思的笑容,心里想着:当然是燥热了,你若是知道这丹药使用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的,必定会连前日的早饭都吐出来的。
“啊,我哥他哪里懂得这些,他只是略懂皮毛,平日里应急还好,这丹药是我哥的一位好友制作而成,这位好友也算是个行医高人,只不过不肯为权贵所用,平日里游山玩水,神出鬼没,与我哥哥偶然相识,倒成了朋友,这丹药是他所赠。”
“原来如此,不过,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求了你哥哥,我这条命怕是要扔在那山崖下面了。”
叶研姝一愣,问道:“我……求了我哥哥?”
“对呀,叶大人说是你去找我,寻不见,偶然看见了我的丫鬟似乎行为怪异,知晓出了事,然后便求了他来寻我的,不是吗?”
“啊,是啊,是啊,呵呵呵……”
叶研姝头顶一堆的问号,一时间自己都有些疑惑,是这样的吗,我没有求我大哥呀,我只是去找夏之遥,人却不在,回去之后随口跟大哥说了一下有些奇怪,大哥便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呀,我有求他吗?
马车赶到城门前时,正好是开城门的时候,守卫一看是忠义侯府的马车,也不敢过多盘查,便放了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夏府门口。
“之遥,你放心了,大哥已经嘱咐我了,一会儿进去之后我会多说一些的,大哥的意思,你若是愿意与夏暮淳算账也好,只不过如今怕是证据不足,若是你愿意,尽可以安下心再等等,日后自是有的是机会的,不过,全看你的意思。”
“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我也想知道她们是怎么说的,还有,就算这事不明着说,我这伤也总是盖不住的,况且,我更希望我的伤能重一些,毕竟我是真的不愿意参选,可若是让夏暮淳参选秀女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你不想参选秀女,那可是多少人念着的,若是中选,成了娘娘,岂不是一步登天,到时候别说是夏暮淳了,就算是整个夏府见了你都要跪拜行礼的,况且听闻宫中已经是下了牌子,此时不参选,岂不是等同于欺君,你家中怎会同意。”
夏之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中选?当今圣上今年可有六十了,我可不愿意我的后半生是那般光景,我宁愿寻一位有心之人,过二人生活足矣。”
“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你既然不愿夏暮淳参选,那你就还是正常参选秀女吧,这选秀环节数不胜数,各项要求更是严苛,自然不是何人都能入选的,况且这些个环节中总有些是做了手脚的,到时候我保证会让你不中选,也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你的意思是……”
“我只问你是否信任我,你若不信,那你不管如何决定我都尽量帮你,你若是信我,我便保证让你参选却不中选,若是务必要指婚,也必定指一位极好的良人给你,你放心,你若信我,我发誓日后若陷你进入了不好的光景,我必定自己选择比你差十倍的光景过活。”
夏之遥瞧着叶研姝一脸的庄重,一时觉得想笑,仔细想想也是,若是自己不参选,岂不就便宜了夏暮淳,若如此,还不如自己拼一把,成就成了,若不成也不过就是这一条性命,总是绝对不能让夏暮淳得意就是了。
于是,便对着叶研姝点了点头,而后就上去扣门了。
“谁呀……三小姐,怎会是你……”
“常管家看见我怎的这般意外,看来昨儿个府中是出了乱子了。”
“三小姐回来就好,这位不是忠义侯府的小姐嘛,怎的与我们小姐一起回来的,既来了,快请进,三小姐还是快去内院吧,昨儿个小姐的丫鬟芸香回来了,具体的,进了内院小姐便全都知晓了。”
夏之遥看着常管家的态度,看来叶赫云所说不错,她们既然敢害自己的性命,必定是想好了后路的,自己人都不见了,芸香不曾寻找,而是回府,看来芸香果真是夏暮淳的人。
此时尚早,夏轲还不曾寻人出去找,便看到夏之遥跟叶研姝进了棠梨院,皆是一愣,本想着请叶研姝偏房内休息的,叶研姝却推说不用避讳了,夏轲也只好作罢。
“父亲,昨日我的丫鬟芸香可是回府来了?”
“是,昨日你可是去了哪里?为父正想着派人出去寻你,芸香说你不见了,便赶着回来报信,似乎……”
夏之遥还未开口,便被叶研姝抢了先。
“好个丫鬟,主子不见了,竟然都不肯找找,只晓得回府报信的,不知这丫鬟在哪,我倒是想与这丫鬟对峙一番。”
不多时,管家便带了芸香来,同来的还有林氏,林氏一双眼睛早已经是哭的红肿,见到夏之遥自然喜出望外,倒是芸香被吓了一跳,看见夏之遥之后便支支吾吾、魂不守舍。
“不瞒夏伯父、夏伯母,昨儿个本是我约好了之遥去我家京郊别院一同对诗品茗的,走时没见到芸香这丫鬟,也是我太心急了,便想着晚些时候再差人告知一声,可不成想我一连几次差人都没见到芸香这丫鬟,今儿早上也不曾见,所以我便送了之遥回来。”
“不不,奴婢不曾离开的,不曾有人来告诉奴婢的。”
“不曾?那我问你,昨儿个申时一刻酉时二刻你在哪,要不然我找了人来与你对峙啊?”
芸香想了想,那两个时候皆是自己在夏暮淳的房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敢言语。夏轲与林氏见叶研姝在,也不敢问芸香所说男子之事,怕坏了名声,到底还是文氏没脑子,直接便说出了口。
“就算你昨儿去了叶府别院,那芸香说亲眼看到你与一男子牵扯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文氏话一出口,夏轲便恨不得过去缝上了文氏的嘴,这等话,怎可在外人面前说。夏之遥还未来得及解释,叶研姝便抢了先。
“这丫头还真是积极,日日不跟着主子,倒是能看得见有什么男子,旁的丫鬟若遇到这等事,遮都来不及,哪会像她这般宣之于口的,可见居心不纯了。”
“奴婢没有,奴婢不曾信口胡言,不信看小姐的荷包,小姐的荷包里贴身收着男子的扇坠,是奴婢亲眼看到的。”
夏之遥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身衣服早就换过了,哪里还有什么荷包,现在随身带着的荷包还是叶研姝的,随后将那荷包拆开倒了出来,也只是倒了一地的香花花瓣,如此芸香才傻了眼。
夏轲眼瞧着什么都没有,也不想继续下去,怕实在丢了脸面,于是便说道:“罢了,这丫头也不是个管教好的,三丫头无事便好,此事便到此为止吧,三丫头你自己的丫鬟还是你带回去管教,不管是罚,还是发卖出去都好,多谢叶小姐昨日照顾小女,今日之事还望叶小姐莫要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