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龙雨晨一行人见状急忙赶了过去将老人扶到屋内的床上休息。
之后,安娜又叫来了凯瑟琳,要她帮老人查看一下身体状况。
“怎么样?”过了好半会,众人看到终于凯瑟琳收回了探测光,于是都围了上来。
望着众人关切的目光,凯瑟琳轻叹一声然后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放心,老爷爷就是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可是他胸口的病却不容乐观。”
“怎么了?”
“不知道这位老爷爷知道自己的状况吗?他的肺病已经进入晚期了,这种病在早期是很好治的,可现在……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得到这个结果后,众人心情复杂地低下了头不再吭声,就连艾拉也闭上了嘴。
屋内只有老人胸前那沉重而又艰难的喘气声在回响,似乎是在为老人的生命倒计时。
看到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正躺在病床上的妹妹?
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妹妹横躺在病床上,嘴里哀求着自己救救她,可他却无能为力。
想到这,龙雨晨喉头就像堵了块石头,更说不出了话了。
众人默不作声地围在床前,看着老人的胸腔起起伏伏,听着那破风箱般的肺拉出“呼呼”的响声。
过了好半会,老人才从昏迷中苏醒。
醒来后,看到周围有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老人一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不过随即他就用枯槁的双手攀扶着床沿勉强站了起来。
之后,老人又吭吭哧哧地走到了桌子旁,摆开了几个有缺口的土碗,准备给客人沏茶。
龙雨晨见状后急忙跑了过去扶住老人的一边,可由于太过用力伤口又隐隐作痛。
这时凯瑟琳也走了过来,用手撑住了老人另半边,这时他才感觉轻松了些。
毕竟他还不能剧烈活动,双手也只有右手才能活动,左手还固定在夹板上使不上劲呢。
老人仍在准备给他们沏茶,即使安娜她们表示不用这么客气,他也依旧坚持给众人沏一碗茶。
他说这是待客之道,不能怠慢。
最后众人拗不过老人,只好坐了下来看着老人颤巍巍地提起茶壶,将摆在桌上的土瓷碗一一倒满。
“各位咳……客人咳……远道而来咳咳……咳咳咳……”老人每说几个字就咳个不停,说到最后直接痛苦地弓下了腰在那咳个不停,众人赶忙围上前担忧地看着他。
过了好半会,老人才缓过气,然后坐了下来,用手指指桌上的碗,示意龙雨晨们喝茶,不用管他。
“嗯,真好喝,对吧凯瑟琳。”明白老人的意思后,安娜率先端起了一碗茶水喝了一口,然后颇为满意称赞道。
凯瑟琳也心领神会,急忙从桌旁端起一碗茶水微泯了一口,接着也称赞茶水好喝。
听到安娜与凯瑟琳都在称赞这茶好喝,坐墙角的艾拉待不住了。
她本以为这茶就是普通的白开水兑上一些低劣便宜的茶叶呢!
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这是世间美味啊!不然安娜与凯瑟琳怎么会赞不绝口呢?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桌旁,一把抢过桌上剩余的两碗茶,——她把龙雨晨的那份独占了,然后如获至宝的走到门边,似乎还怕别人抢了她的那份一样。
走到门边后,她就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地对着茶碗一阵猛吹。
待到不那么烫可以一口气喝完后,她就举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
可茶刚一下肚,她就紧皱眉头,眼神苦涩地看着安娜,表情似哭非哭。
“娜娜,这茶……唔唔”还没等她说完,安娜就一把跑过来捂住她的嘴,一边捂还一边笑着说:
“这茶真好喝,对不对艾拉?”
听到这话,艾拉头揺的跟拨浪鼓一样,可安娜不管,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按着她的头作点头状,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喝道:
“一个月的零食。”
果然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非比寻常,只见艾拉不用安娜按着,急忙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看到众人欢快地打闹,老人忍不住眯起眼,哈哈大笑。
他这小院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上一回那还是建这间木屋的时候来了几个工人呢!
老人的笑声很快就被声嘶力竭的咳嗽声所代替了,众人又急忙围了过去,老人急忙挥手表示不用。
“孩子啊,老汉我也知道这茶,咳……不好喝……咳,真是难为你们了……咳咳……”
听到这话,安娜有点难为情。接着这老人又说道:
“孩子,你们远道而来是……咳咳……是有什么事吗?咳咳……”
老人一说话就咳个不停,一咳嗽凯瑟琳就急忙用手轻拍老人的背,期望能给老人减少些痛苦,对此老人很感激。
“老爷爷,我们是来找人的!”老人说完后,艾拉很快抢答道。
“找人?咳咳……活人还是……”老人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们,在他的印象中,乱坟岗除了死人就没别的了。
每年倒也有些贫民孩子的父母来这悼念,那时候他就会根据家属的描述准确地找到所对应的坟茔,然后带这些可怜的人去到死去孩子的坟墓旁。
除此之外这里就再没有活人来过了!
看到老人疑惑的眼神,龙雨晨知道老人误会了,他以为自己一行人是来悼念亡友的,于是他回答道:
“爷爷,我们是来找活人的,来找杰拉菲。他在吗?”
前半句老人还在认真听,待他说到“杰拉菲”三个字时,老人身体猛地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无比悲痛地说:“杰拉菲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