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锴看着一张张照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最后一拍桌子站起来,“可芮,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在外面胡来?”
乔可芮甩开乔蔓菱,走到茶几旁,看到照片的那一瞬脸色变得苍白,“这……这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宫聿泓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眸光越发深邃,难道他那天离开之后被人侵犯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名,乔可芮,看你平时一副清高自持的模样,没想到私生活却如此放荡,竟然在外面随便跟人开房!”宫逸铭冷哼一声,鄙夷道。
“妹妹,你真是糊涂啊,枉费爸爸对你的一番栽培,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乔家,爸的脸往哪搁?”乔蔓菱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实际却在火上浇油。
“别一口一个乔家,谁跟你是一家人?”乔可芮冷笑一声,“呵,不就是想退婚么,我退就是了,不用你们费尽心思地跟踪我。”
事到如今,她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嫁给宫逸铭。
她从来都没喜欢过宫逸铭,更没有要嫁给他的想法。
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就是气不过罢了。
乔可芮抬眼看着这个本应该非常熟悉的地方,此刻却陌生地令人害怕。
最亲近人的脸上,慢慢都是愤恨。
仿佛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会他的女儿。
心中凄凉,却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仿若冰花炸开,喧嚣顿失。
“既然这样,那就接触婚约吧。”宫聿泓淡淡扫视了一圈,“那婚约本来就是老人随口一说,现在闹成这样的局面,相信并非老人们想看到的。”
“我作为宫逸铭的长辈,在这里就把这口头的婚约解除了,您看怎么样?”宫聿泓看向乔锴,眼睛里去没有询问的意思。
乔锴是个经历颇多的人,马上就明白了宫聿泓的意思。
收起看到照片的惊讶,讪笑道:“既然宫三爷都开口了,那就这样吧。小辈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婚约确实算不得数,算不得数了。”
乔蔓菱挂在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笑容。
“这样我就不用为了逸铭的事情而对妹妹愧疚了。”乔蔓菱松开宫逸铭的胳膊,走到乔可芮的对面,“可芮,宫三爷都说了,你可不要在生气不回家了,外面……很不安全的。”
乔蔓菱的话已有所指乔可芮怎么会听不出来。
乔可芮扯了扯嘴角,冷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凭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乔蔓菱:“我在和你说一遍,没记住这一次就给我牢牢记住。你——不是我姐姐。”
“我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东西,但我妈就生了我这一个女儿,那是我!”
“像你这样,腐烂味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人不配叫我一声妹妹!”
乔可芮说完,不顾乔蔓菱难看的脸色,绕开乔锴伸出来的颤抖的手指,上楼去了。
等到楼上传来关门声,乔锴才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看宫聿泓。
脸色变了几变,才揉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三爷,真是抱歉,您来这一趟,竟看家里的笑话了,真是……真是我教导无方啊!”
宫聿泓喝完水,放下杯子,眼角从楼上的方向回过来。
“的确。”
这两个字一出,在场另外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其中乔锴的脸色最为难看。
“尊夫人教导是正确的,让贵千金看得清是非,是个明白人。”
说完,宫聿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褶:“我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就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宫聿泓就朝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楼上的关门声再一次响起,紧随而来的就是行李箱碰撞地面的声音。
乔可芮看着楼下的三个人,觉得甚是可笑。
明明过了叛逆的年纪,她现在却迫不得已做出离家出走的行为。
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弥补少时的遗憾。
从楼梯到门口的路,乔可芮选了一个和他们最远距离的一条。
关门的时候,乔可芮看了看这个家,还有曾经的家人一眼,转身关上了门。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四溅开来。
乔可芮吸了吸鼻子,正欲抬眼,就看到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块手帕:“擦擦吧。”
声音耳熟,乔可芮想都没想就接过来,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然后像扔回去,又碍于对方的身份,收回了自己还没有伸到一半的手臂。
声音闷闷地问道:“干嘛,可怜我啊?我挺好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小嘴还是能够挂上一瓶酱油。
宫聿泓觉得有趣,嘴角弯了下,低头想说什么,又停住。
眼神闪了闪,转过身:“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乔可芮可捏着手帕,回想自己这眼前这个人的关系。
想了好久,没能从自己将近二十年的记忆里找出有关这个人的印象来。
但看着宫聿泓宽阔的背影,抿唇还是跟了上去。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还是听挺可靠的。
“你有什么事告诉我,现在就说吧,我就不用你送我了。”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想好去哪里。
乔可芮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尴尬,眼睛飘向了宫聿泓。
宫聿泓在车前停下,喉头发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乔可芮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很干净。
“昨天带你去酒店的人是我……”
“什么?”
乔可芮的笑容还残留在脸上,眼中的震惊好像是没听明白宫聿泓说的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酒吧你喝醉了,倒在我身上,我把你送去酒店就离开了,没有停留多长时间,我可以去调取酒店的监控录像,时间很短,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至于照片的事……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宫聿泓看着这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煞白的脸,心中陡然升起愧疚的情绪。
“这有我的责任,你如果想要补偿,可以随时找我。”
他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准确来说是不曾处理过。
曾经对待谄媚的女人,他向来就是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