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芮捂着头,装出被打疼了的表情,伸手想打回来。
却被苏晚恬的眼神给下回来。
“你怎么了?跟吃火药似的。”乔可芮小声嘟囔着,看前面绿灯么几秒了,“减速吧,咱们过不去。”
苏晚恬就好像没听到似的,一个劲儿往前开,惊得乔可芮不轻:“你这个本又不要了?”
苏晚恬的驾驶证在高考之后拿到的那一天被扣了十二分,直接重新再考。
幸好苏爸托了人,把记录给消了,重新给给人拿回来一个本。
前段时间,已经闯了一个红绿灯,现在再往前走,可就是要再让苏爸丢一回脸。
“醒了。”苏晚恬刹车和油门踩到底,“现在可以了吧?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不担心出车祸呢?”
乔可芮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这不车上还有你嘛,你舍不得死,我知道!”
苏晚恬翻个白眼,等到红灯一个过,就开车会学校。
“干什么,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我就离开你两个小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回到宿舍,苏晚恬还是拉着一张长脸,好像乔可芮欠了她百八十万一样。
……
好吧,她确实欠了苏晚恬不少钱,但也没那么多呀!
苏晚恬一提起这个,更生气了:“别提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一沙雕!”
“怎么回事儿?”
苏晚恬这才开始说自己遇到的事情。
“我在对面的从餐厅等你,也点了些东西,饮料上来我没注意,喝的时候次啊发新啊不是我点的。是饭店,餐厅人多,服务员不够,我就端饮料去找人了。”
乔可芮点头,她知道苏晚恬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尤其马上就要用的东西,粗错一般都会亲自出马:“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那沙雕,路那么宽非得往我身上撞,饮料当然就洒在他身上了。完了我道歉还不行,非得让我赔他衣服!”
“理直气壮到不行,抓着我不让我走,你说我就算要赔,也要回去拿钱包,他就是不让我走!”
“要不是看他长得不错,穿的高定,气质也还可以,我都怀疑他是来碰瓷的!”
“直愣愣就冲我走过来,幸亏我不是开车,没踩油门!”
“不然撞死人都不是我的责任。”
乔可芮递给苏晚恬一杯水,苏晚恬一下就灌进去,像是解恨:“再来一杯!”
乔可芮连忙又倒了一杯:“你慢点喝。”
“别呛着……”
苏晚恬顺利的在喝水的嘶吼被呛着了。
苏晚恬眼神复杂的看了乔可芮一眼:“你可真是厉害。”
乔可芮心里尔康手,面上只能是尴尬地笑,说不出话来。
晚上苏晚恬去一个聚会,说是欢迎她归校。
虽然不明白她们回学校已经快一个月了才举行这样的活动,但改变不了苏晚恬晚上不回宿舍的事实。
挂在网上的画卖了三张,乔可芮趁着天还没黑透,急忙把画打包寄了出去。
满身是汗地回道宿舍,洗漱睡觉。
窗外夜色浓重,更衬得群星璀璨,孤月光亮微弱,几近于无。
梦中的夜色更浓,泼墨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抬头星子不见一颗,弯月如镰刀,恍惚见能看到血丝萦绕。
偶有黑影略过,嘎出暗哑的声音,刺耳难听,猛然炸响,似是响在耳畔。
乔可芮瑟瑟缩在角落,哪里都不敢去看,头紧紧埋在膝盖里。
无名的恐惧席卷而来。
突然之间,呼吸都变得困难。
像是无形之中,有一双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血液流动速度在变慢。
生命在加速流失。
不知名的声音在她耳畔嘶哑地叫喊,一声一声,戳在心脏上。
惊惧在一点一点加深,她想逃离这个地方,首先要做的是要看清着个地方。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飞速抬头,一瞬间血液凝固。
面前的……是她死去的妈妈,正稳如地对着她笑。
一瞬间,热泪盈眶:“妈……”
下一秒,面前笑意温柔的女人,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都开始流血。
张口想和她说什么,乔可芮却什么都听不到。
一切开始扭曲,裹挟着进入黑暗,连同那个十年未见的人。
从梦中醒来,乔可芮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把水浸湿。
单手捂住眼睛,想让心情平静下来。
从五六年前就开始做梦,千奇百怪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噩梦中都有趋势的母亲。
说噩梦有些不准确。
着对于她来说,界定起来有些困难。
在高二的时候,苏晚恬陪着她去看过心理医生,作用不大,就是让他做梦的频率不是那么频繁。
对了,过去多久了?
拿出手机来一看,距离上次去看医生,才过去一个月。
以前看医生之后,加上吃药,能保持三四个月不会做那样的梦。
最近这是怎么了?
从日历软件上退出来,就看到三个未接电话。
是宫聿泓。
他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乔可芮拿着手机坐了半天,才决定给宫聿泓打过去。
电话刚响了一下,乔可芮就急忙挂断。
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多。
给人打电话,不是扰人清梦吗!
正在清醒自己反应迅速电话挂得早,宫聿泓就打过来了。
乔可芮拿着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苦着脸接起来了。
“宫先生。”
“嗯。”
然后,两人就陷入无限的沉默中。
乔可芮咬了一下手指头,心想宫聿泓为什么不说话,不是他先打的电话吗?
“你丢东西了吗?”
乔可芮以后:“什么?”
宫聿泓的声音有些沙哑,并不像刚睡醒的模样。
但略微压低的声音,还是让乔可芮觉得苏炸了。
“餐厅给我打电话,包厢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个小本子,你……”
乔可芮突然就想起来了,连忙去看包里记灵感的本子,果然不见了。
焦急道:“是,是我的,宫先生本子在你那吗?”
不自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宫聿泓喉头滚动了两下,道:“对,是在我这儿。”
面前摆放着的,已经被打开的小本子。
上面的自己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