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
“过新年,新年好,财运滚滚进了你腰包,欢度新年乐逍遥…乐逍遥……”,一声声欢快喜庆的歌曲从邻居家里传出。
家家户户都在为新年的到来做准备,一年一度的彻底清洁大扫除,锄去沟渠里的杂草,贴春联,挂灯笼,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小朋友们兜里揣满了平时少吃的各色糖果,一边吃着糖果,一边手拿着玩具,欢快地追逐嬉戏。
新年虽还没到来,但村子里处处充满了年味。
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有一个人却表现的格格不入,只见她一脸心事地坐在自家院子前的土丘上,双目定定地盯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物。
只见不远处的低坳中,有一个小水塘,水面如水镜般清透,偶尔一丝微风掠过,镜面便荡开了波纹,凌波点点,仿若一池繁星。
可这显然不是吸引她的地方,只见她虽盯着前方,但视线却没有具体看向某一处,细看却是两眼无神地发着呆,思绪早不知飘去了哪里。
寒风一遍遍刮过她的脸庞,或许是冬日里刺骨的凉意将她从虚无中唤回。
只见她慢慢的拿出了手机,犹豫了几秒后拨通了电话:“喂,你确定今天不来我家吗?”
“我最近忙,不来了”那边如是答道。
“我之前说过,今天不来就永远不用来了,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好,我知道了”她说着便挂了电话;
她便是刘初心,此时她还不知道,这通电话背后带来的影响将是自己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岔路口;
“初心,你问秦风了没有,他今天要来家里吗?”屋门内一个女人朝她问道,她就是刘初心的母亲臻爱女,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
“妈,我刚刚打电话了,他说忙,不来”;
“有多么忙,这么近的距离就抽不出时间来一趟吗?今天你不是说是情人节吗?他怎么能这样办事?”臻爱女表示了不满;
“我跟他说了,今天不来就不用再来了,由他自己决定,不来就分手”刘初心对母亲说道,她不是冲动才说分手的话,而是隐隐察觉这也是秦风的态度。
分手是必然结果,几个月前刘初心便有了这种预感。
她和秦风都是一个镇子的人,自从一起坐车回家在镇上分别后,这许多天里他们都没再见面;彼此也都没有主动电话联系过,还是在父母的催促下她才打了几个电话,但秦风一直推拒着有事,她便觉得算了;
她觉得大家彼此不合适就好聚好散,秦风之所以这个态度,一是二人本来就积有矛盾;二是车上发生的一起导火索事件;
何况,在这期间自己的父母也给秦风打了电话,他也推说自己很忙没有时间,其实两家距离不过十多分钟路程;
母亲臻爱女看起来有些气愤,过了一会儿,她告诉女儿,自己跟秦风亲戚打了电话,表明了态度:“秦风今天若是不来家里,就按女儿刘初心说的分手”;
后来臻爱女又亲自打电话给秦风,问他是什么意思,而秦风在亲戚那里得知了刘初心母亲说的话后,面对臻爱女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初心要分就分吧,我给不了她幸福”;
臻爱女告诉女儿:“没什么大不了,分就分,又不是嫁不出去”;
刘初心没说什么,这个结果早在回家前,她便隐隐感知,车上的导火索事件也不过是加快了这个结果的发生而已;
“分手”二字虽不是两人直接跟对方说出,但结果已成定局;
刘初心打电话告诉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分手了,朋友问她“你爱他吗?”
“不爱”她没任何迟疑就说出了答案;
确实,他们相亲见面确定关系后,便是一年的异地;
再见面,便是如今的分手;
这一年里两人也不过是通过电话联系,要说有多深厚的感情,大概更多的是习惯了有这么一个通话的人的存在;
“那我就放心了,你自己好好过一个新年,开开心心的哈”;
“嗯,放心,我没事”刘初心答道。
挂了电话后,只见她顿了几秒才将贴着耳朵的电话放下来,接着便听她叹了一口气,好似有些烦忧。
确实,对她来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在这年关将至,便又觉得有些伤神;
抓了抓迎风飞舞的乱发,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此刻的心情“难过吗?”她反问自己。
“不难过”心里有声音答道,这个结局她早已有所预料!
“刘初心,你坐那里那么久干什么,也不怕冷,马上过年了别着凉了”。
“知道了,妈,我马上回去”。
在寒风中待坐久了的身子有些发麻,刘初心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站直了身子,一边用手拍打着裤子上的尘土一边往回走去。
在“纪元115年2月14日”这个美好的日子里,她结束了她的第一段恋情,一段由相亲开始,仅靠电话交流了一年的异地恋,终结于情人节。
虽然她在寒风中也静静思考了许久,但却始终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了解?不信任?不解释?不询问?不真诚?又或者是受原生家庭成长环境的影响?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或是这全部,皆早已注定了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他——秦风,此时应该称呼为前男友了!
从小他父母离异,看尽人情冷暖,内心多有磋磨;
小学毕业便外出打工,心酸往事均独自吞下。
孤独、敏感且不自信,虽是大男人一个,却有着玻璃一样脆弱的心。
易伤人,亦易伤己。
而她——刘初心!
从她记事起,爸爸就常年在外赚钱养家。
而妈妈也在她中考过后,跟随着爸爸一道出去打工去了。
直到她大学毕业,他们才结束了这些年的漂泊回到老家。
而在分别的这些年里,她和弟弟则一直被寄养在亲戚家。
面对不熟悉的生活环境,她处处小心和不适应。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的内心时常被浸泡在忐忑不安和没有安全感中,无助,敏感。
有时,别人轻轻的一个眼神,也会被她解读成各种不喜和麻烦。
从小,父母只负责赚钱供她们姐弟读书,并没有精力再给她们更多正确的人生引导,或者说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正确教导孩子”。
如那个时代的许多孩童一样,他们也是被放养着长大!
在分别的这些年里,刘初心的内心像杂草一样,弯弯曲曲蔓延到了整个身体,混乱,不安。
记得很小的时候,刘初心看到电视里有一个男的在拍女子的裸照威胁她,那男的当时说了一句让她疑惑不已的话:“你长的让男人都想跟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