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未央说道:“不知这三清观中供奉何人?”
景天瑜笑道:“公子打趣,三清殿自然是供奉三清呢。”
上官未央讪讪笑道:“小可来自深山小村,不曾见过世面,让道长见笑了。”
景天瑜点点头又说道:“公子哪里话,不过虽然三清殿一般是供奉三清祖师的,可我们这三清殿却并不供奉三清祖师。”
上官未央问道:“哦?却是为何?”
景天瑜答道:“本来此处曾经是一处大道观的,可惜日渐衰落,也没有资格,自然是供奉不了三清了,所以这三清殿的名字虽然在,但其中供奉的却不是三清祖师。”
“不是三清又是何人?”
景天瑜说道:“不知何时三清的塑像不见,只供奉着一尊不知是何人的雕塑。有人传言这是某一代祖师,但却都不知是具体何人,只是按规矩每日供奉。”
上官未央有些好奇地说道:“不知贵观观主是何人?”
景天瑜说道“小道也不知,从我上山修行,便有了这观主真人,只是他老人家日日静修,我们很少见到他。他说只有一些大事的时候他才会出面。目前便是公子之前见过的罗旭真人执掌清风观。”
“小可确实叨扰了。”
三言两语,便至祖师殿的后堂以及一间小院。
“公子且请,老观主就在里面。”言罢,景天瑜便退去。
上官未央站在一间老旧的厢房门前说道:“承蒙贵观搭救,小可感激不尽,若有其为,必当赴汤蹈火,不知观主唤小可前来,所为何事?”
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公子请进来吧。”
上官未央看看四周,还是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昏暗,没有窗,也没有什么灯烛,门打开,一道光线射进去,却显得格外的阴森。
上官未央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背对着门,坐在蒲团上。身上的道袍,铺满了灰尘。
老人忽然咳嗽了几下,身上的灰尘尽皆抖落。
上官未央拱手站在门前,老人忽然起身,转过来对上官未央说道:“公子,身上妖气重的很呐!”言罢,门忽然关上了,四周一片黑暗。
上官未央心里一咯噔。
不好!这观中之人定是知道我身体里住着这个妖怪,要将我除去吧!
随即他又释然了。
我本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奈何除不掉这妖怪。如此也好。只是不知酒儿,她怎么样了。我没有打招呼,便贸然出来,相必她很担心吧……
老道士的喉咙中忽然传出一种古怪的笑声。随即他说道:“公子不必紧张。贫道并没恶意。只是见公子体内的妖怪煞是厉害,生怕他为祸人间。因而才请公子前来。”
上官未央抬头,便看见老人那张皱纹布满的脸。
老人身上的衣冠早已褪色。似乎,他已在此坐了很长时间。
上官未央说道:“道长的意思小可全明白。既然如此,小可便实话实说,我无意中便遇到了这妖怪。开始还服管教,可是他一日日的日渐猖獗,好几次差点伤了我妻。
“于是只好出此下策,欲与此妖同归于尽,怎料自尽不成。被贵观所救,而今才得以站在道长面前。若是道长,就此除去妖魔,甚为美。若是此妖顽固,那小可便杀身成仁又何妨?”
老人是微笑着,拍了拍上官未央的肩膀说道:“公子,要乐观一些,无论妖魔如何强大,公子须当明白。人,确实活着最好。”
上官未央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怔怔出神。
老人忽然咳嗽了几下笑着说道:“公子你看这世之人为何要修真,不就是为了追求长生吗?不就是为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游历更大的世界吗?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前辈,在大限将至之时,封存自己呢?不就是妄图能够寻得突破契机,寻求突破吗?”
上官未央点点头。
是呀,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没做了。虽然是为了不伤害酒儿,可自己这样离去,主要是想必会很伤心吧。
想着,他连忙拱手行礼说道:“不知道长可有办法搭救。”
老人笑着说道:“贫道本是有办法的,只是此妖太过强大,再加上贫道这副残躯,降服妖孽过后,不知时日还有多久?一旦贫道陨落,这清风观恐怕就保不住了,我看公子是一个可造之才,若是为公子除去妖魔,不知公子是否可以答应贫道,日后为这清风观护法千年,不需留守,生死关头出手相助即可。”
上官未央思虑着也可,但想着,这老道长修行如此岁月,又是为了自己,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化为天地灵气,若是自己的功法,却也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思虑良久,咬咬牙,还是拱手对老人说道:“道长似乎不必如此,或许还有办法。况且不知道长是何修为?莫不要伤了道长而又功亏一篑。”
老人眯着眼,直勾勾的盯着上官未央说道:“公子莫不是觉得,贫道连这个小妖也降服不了么?”
上官未央连忙摆手说道:“道长误会了……”
老人哑然失笑,说道:“贫道说笑的。公子,便不想知道,贫道是何人吗?”
上官未央拱手说道:“小可斗胆,便请教道长了。”
老人笑着说道:“贫道便是清尘真人。”
上官未央一头雾水,许久歉意的拱手说道:“有愧道长宝号,恕小可孤陋寡闻,未曾听闻。恳请宽宥。”
老人虚弱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笑着说道:“无妨无妨,我这千百年前的人物谁还记得呢?”
上官未央拱手静立,期待下文。
老人忽然说道:“公子可知,此清风观为何人所建?”
上官未央点点头,说道:“略有耳闻。”
老人说道:“贫道便是他的师兄。”
清尘真人说道:“昔日吾与师弟一同度元婴天劫,关键时刻他却替我挡下致命一击。我成就了元婴他却陨落了。从此我便发誓,要用我所有的生命来守护师弟的毕生心血,便是这清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