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此时说道:“上官公子这把剑颇有些奇怪,虽然外表外貌其貌不扬,但方才见那妖怪持此剑,竟与那天师斩妖剑不相上下,甚至隐隐压过一头,不知此间为何物。”
上官未央说道:“昔日,我在乡村之时陨石天降,便是这把神剑。此剑据说名为无心剑,乃是当年无心真人所用,辗转流传不知为何化作陨石。
“当然这些,先生便当做奇谈怪文吧,我也是听人讲述,自己推测一番得来的结论。”
老道士忽然跪在地上,说道:“公子所说,我皆相信。”
上官未央赶紧扶起老道士说道:“先生为何如此激动?”
老道士说道:“昔日龙虎山一位擅长推演的天师,坐化前涌毕生修为推演,得知我龙虎山有大兴一日,这新的契机便是此无心剑。持有无心境的人,会在日后助龙虎山一臂之力。”
“因此历代龙虎山的天师,在暮年都会下山游历,磨练心性也是寻找着持无心剑的人,想必先生便是预言中那人。”
真假未知,倘若是真的那就龙虎山的天师可真是厉害,不仅可以斩妖除魔,连未来之事竟也可以预料到。
老道士又说道:“我说这个无心剑的气息端的如此熟悉。原来与天师斩妖剑气息相仿啊。
“先生有所不知,我这天师斩妖剑,乃是多年前的龙虎山第一位天师,按照一把天外神剑所铸造的。怪不得之前那妖怪说我这件是仿制品,原来如此。”
忽的,上官未央身体中一阵声音传出:“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只是暂时制住了本尊,待本尊挣脱,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老道士嘲讽道:“你这妖孽,关住了还如此猖狂,先生,我传你一道法诀,可让妖孽暂时陷入沉睡,尽量不要动用真气,否则极容易让他乘机挣开束缚,便在此地等待贫道,贫道发传讯前往龙虎山,请来诸位师兄师弟前来助阵。”
那妖怪仍然在骂骂咧咧,似乎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大妖,风姿无双,此时像极了一个泼妇。
上官未央一掐法决,这妖怪顿时安静了。
上官未央忽然眼睛一亮,地上!
此时,地上平静地躺着一只玉簪,好像是张家老祖头上的那一支。
“这是……老祖遗物……”老道士也看见上官未央手里的这一支玉簪。
上官未央将玉簪握在手中,细心感受,咦?上官未央感受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魂魄在其中,莫不是张家老祖的残魂?
“不知道长,老祖这支玉簪可否留我做纪念?”
老道士默然点头,旋即告辞,往龙虎山而去。
上官未央仔细搜寻识海,找到了!《玄冥魄诀》!
上官未央施展法决将玉簪包裹,使里面那一道残魂不消散,日后,上官定当复生老祖!
……
上官未央回到客栈,见酒儿和叹雪,早已站在客栈门口,不知等待了多久。
上官未央看了心里酸酸的,不知做何种感想。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三天两头往外面跑,娇妻非但没有责怪,还贴心的在面前迎接。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体里一直有个定时炸弹,就一阵后怕,应当如何处置呢?
酒儿见上官未央归来,也不管上官未央浑身血迹,连忙上前抱住上官未央,眼泪簌簌。
“夫君你衣服怎么划破了,脸上怎么青了,还有这伤口是谁干的,是不是那个老贼,对夫君下手了?”酒儿仔细端详上官未央,不由得很心疼,同时也很恼怒。
“却是不怪老祖,我二人去降妖除魔,才把我衣衫撕破,不过妖孽也被铲除了。”上官未央骗起人来也是惟妙惟肖,幸亏他是个良家男子,若是个浪荡公子,凭颜艺与口才,不知要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酒儿颇不开心的说道:“都怪那个死老头子,若不是他叫你去,你怎么会受伤了的?不怪他怪谁?”
上官未央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张家老祖为了保护我,已经陨落了……”
酒儿听了低垂着头说道:“对不起,夫君,我不知道事情竟是这样……”
上官未央并未将事情和盘托出。不是他想隐瞒,而是怕酒儿做出什么傻事。况且自己的身体里面住着一个妖怪,虽然被囚禁起来,但也颇为威胁,这事情没解决之前,我想让酒儿徒增担心。
其实上官未央是不想让酒儿看到这世界的阴暗,他想让酒儿永远生活在开心和天真里面。
正当二人要进房时,上官未央忽然心神一阵不稳,双眼通红,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举起剑就要砍向酒儿。
酒儿走在前面,并未看见此状,上官未央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气血,再次掐诀,压下了那妖怪的悸动。
夜深处,上官未央搂着酒儿却睡不着,他怕自己睡着了,醒来,便看见酒儿的尸体。
这可如何是好?看现在的情况,恐怕等不到龙虎山的人来,自己就要失控了。
他忽然想到,这妖怪是哪来的?又或者说自己是什么时候,行为异常的?
上官未央想到,那天酒儿说自己晚上出去了,可自己不知道,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或者前一天,这个妖怪进到了自己识海里。
那天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想起那天,他准备给小家伙找一个窝,便在东厢房随手捡起了一个食钵,看见里面有一团黑的东西,他就抠掉了,莫非……
他想起玉简上记载的一些事情,忽然有一个猜测。
上官未央很熟练的从被子中偷偷溜出来……等等,为什么是熟练?上官未央也觉得很奇怪,这动作似乎自己练习了很多遍似的,对了,应该是那妖怪做的。
上官未央心中很不是滋味,想着这么多天,和自己心爱的人同床共枕的,竟不是自己,竟是那个妖怪,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再度来到东厢房中,马车下面的阵法依然在,但此时他却感到一种心惧,识海中那团黑雾缩成一团,似乎很怕这个阵法。
这是怎么回事?他关上了马车帘子,仔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