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行了礼,喊了小丫鬟端茶来。
“快算好了,临走之前还能再赶制一些。”云朵伸着懒腰。
聂大郎接了账册,见都已经列好,算的差不多了,让罗妈妈下去忙别的,“我帮你剩下的。”
云朵坐在炕桌旁打哈欠。
聂大郎放下笔,“去睡会吧!”
“这一趟能卖三千两银子,再加上竹炭皂和精油皂的,除掉成本也能赚个三千多两。”云朵朝他蹭过来。
看她大大的眼里闪着光,聂大郎空出怀抱,让她依偎过来,他算剩下的账。
云朵实在困了,很快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些日子也实在忙坏了,聂大郎没叫她,让她睡,轻声起来,到东院来看。
竹炭皂和精油皂,罗平家的几个都已经会了,也交给他们来做了。
新买来的小厮小丫鬟都还是学规矩的时候,只让打杂。
云朵好睡了一下午,晚上精神就足了。
罗丘回来,说案子已经判了,聂四郎和刘大郎刘二郎没人打十大板子,他们家赔偿刘大郎和刘二郎每人诊药费二两银子。因为俩人的腿断了,就算再离开的大夫来了,这辈子也只能做瘸子了。
“银子奴才已经给过了。刘家的人喊着要来闹事儿。不过他们自己已经闹上了,聂四郎把主罪推给刘家的,刘大郎和刘二郎是被叫来帮聂四郎。结果聂四郎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刘家兄弟却是断了腿。聂二老爷把休书亮了,刘氏已经被休弃了。怕是又有好一场闹。”罗丘几个人已经看过一场大戏了。
云朵听的忍不住啧啧,不过她可不相信聂二贵能甩脱刘氏。
聂二贵家闹翻了天。
刘氏撒泼,刘家的人也来了很多大闹,刘家的两个孙子以后都成了瘸子,这事儿可是聂四郎领着他们出来偷奶牛才遭的殃。再说休了刘氏他们也绝对不同意。虽然占不上多少好处,但是刘氏要被休了之后,那就得回娘家吃喝娘家的,让他们再养着刘氏,那是没可能的。
“打断你们腿的是聂大郎!是那个该死的病秧子!你们要找就找他们去!你们找他们去!”聂二贵看着家里乱成一团,怒喝着骂话。
刘家的人在县衙就要闹,罗丘撂下话了,偷盗是要坐牢的,若不是看在曾经是亲戚的份儿上,刘大郎和刘二郎别说被打断了腿,就是还剩半条命也得照样坐牢。
话直接说明白了,把他们弄到牢里也就一句话的事儿,让刘家人有胆子就来闹。反正他们也已经赔过银子了。
刘家的人非要聂二贵也拿赔偿,不拿就不走,一家人就住在二房不走,反正新家,新盖的大瓦房,白吃白住,不要太舒服。
聂二贵赶不走,喊着要告官,还过来找聂大郎帮忙。
聂大郎很忙,庞仁带了大车过来,从顾家拉了满满四大车的麻将凉席,又把云朵的护肤品和竹炭皂精油皂装了一车,又拉了一车玩具。
一行人直接跟车,赶往县城。
罗丘带着罗平和万森三人跟着庞府的管事一块,带着货物跟一个商队汇合,拉往京城。
云朵跟顾大郎道,“这一笔银子进账可不少了,让家里也歇一段时日。带到县里来玩几天吧!”
顾二郎眼神发亮,用胳膊肘捅了顾大郎一下,“大哥?”
顾大郎想了下,点了头,“好!我回家去叫他们!”
云朵就直接带着云笑住到了别院里,左右奶糖万妈妈和罗平家的都会做,六个小丫鬟,万妈妈挑了两个带着,给她帮忙打下手,家里暂时不用她操心。
麻将凉席的账,庞仁已经结算了,拉到京城之后,他会再加点运费卖掉。卖多卖少都是他的。
顾家不仅没有意见,还觉得让庞仁去卖更好。他们没有根基,也是靠着云朵的主意和聂大郎帮忙,才发了家。一下子弄那么多货拿去卖,不说能不能卖到高价,真卖了钱,怕是也没命拿回家来。
现在一下子拿到三千多两银子,一家人已经激动坏了。
顾大郎兄弟几个都识了字,看着薄薄的三张银票,把上面的字都念了一遍,“大郎哥帮着看的,这三张都是银票。碎银子留着花。这银票让咱们买地,不买地就买间铺子。要么就存到钱庄,别放自己手里。”
顾老汉连连点头,“买地吧!先别买那么多,太打眼了不好。云朵不是叫你们去县城里玩,也顺便看看有没有铺子,瞅着合适的了,买一间。有云朵他们帮忙看着也放心。买了也别嚷嚷显摆,赁给人家,咱们收些租金也就是了。等你们的手艺都学起来了,能做出好东西了,再把铺子收回来,卖咱自己做的东西!”
全家人都没有意见,杨春草叫顾老汉也去县城,“忙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没闲着,爷爷也没歇着。咱们都去吧!租个地方住,也花不多少钱。要买铺子,还得爷爷去跟着撑撑眼呢!”
“你们年轻人去就行了,铺子买好我再去瞧瞧就行了。”人都走了,家里谁看着。
最后商量还是让顾大郎兄弟几个去,等买了铺子,顾老汉几个再去。
兄弟姊妹几个,连枣儿也一块带着,赶着驴车到了县里。
云朵让他们直接住在别院了,来回出入也方便,他们带着银票在身上,别院里也安全。
庞仁带了黄悦菡过来吃饭。
杨春草顿时拘谨了,云朵她们算是一块长大的,就算她是少奶奶了,她们在一块也熟识了。黄悦菡却是实打实的侯门千金小姐,庞家的大少奶奶。
黄悦菡不是个摆架子的人,跟云朵也已经熟悉了,对杨春草也很是温柔。
三个人倒是慢慢说到一块去了。顾大丫却是抿着笑,不敢说话。
歇了一天,云朵带头,领着杨春草和黄悦菡几个到街上逛。布庄,成衣铺,银楼,绣坊,脂粉铺子。能逛的都逛了一个遍。
顾大郎兄弟则是跟着聂大郎去拜访了周夫子。
顾三郎十三岁,顾四郎才八岁,俩人正是上学的年纪。既然家里有这个条件了,都准备送他们去念书,不管能不能念出来,识了字长了见识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