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见过了,聂贵芝和李长河说了情况,主要是李长河问了些话儿。
聂大郎直接说了下聘的日子,就在月底。
顾家欢欢喜喜准备彩礼,因为家里情况变好了,又是聂大郎和云朵的表妹,又因为聂家老宅娶媳妇的金簪事件,顾婶子也想给自己儿媳妇长脸,一口气买了两支金簪,到聂贵芝家下聘带一支,另一支送去杨石头家。
杨春草之前就收了顾大郎送的一支银簪木头的小簪子,心里已经很是欢喜,没想到婆家这么看重,又送来一支金簪,虽然不大,可这份心意让她着实感动。
刘氏听说回家就嚷嚷了一通,“这是显摆还是示威啊!?下聘拿金簪子,没拿的补上一支金簪子,这是家里挣了大钱了啊!我们这些人都穷的叮当响,有些人不知道良心长哪去了,帮着外人发了财,自家人不管不问的!哦!很快我们也不算自家人了!人家有亲爹娘,亲妹妹都弄到一个村子来了!以后眼里就更没有我们了!”
聂梅婚期将近,张氏这些天也很忙,不知道李菊香定亲和金簪这事儿,听刘氏嚷的,愣了愣,没有吭声。
看她不吭声,刘氏哼了一声,“咋着?大嫂就没啥想法?连话都不会说?你养的好儿子,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终究还是不一样吧!?帮别人挣了大把的银子,又牵线搭桥的,对我们却一把不帮!人家不是挣了大把银子,就是管事,管着几十亩的地,不说我们二房了,你们三郎到现在还在作坊里转悠呢!我可是听说了,还没有那杨石头和聂山根得用呢!”
张氏脸色难看,心里也有些气,“他二婶!娘都已经说了,你咋能还揪着不放?”
“我揪着不放!?”刘氏夸张的指着自己,哼哼冷笑,“是你自己没本事,连说都不让说一句了!你不要忘了大郎可是我们老聂家养活大的!他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要不然早饿死了!没有我们凑钱给他治病抓药,他也早病死了!这么大的恩情,他可是还没报答呢!”
“要大郎过来,就是为了引来弟弟妹妹,老聂家有了后,就是最大的恩情了。”张氏抿着嘴道。
“我呸!”说起这个刘氏恼恨,“啥狗屁最大的恩情,我们聂家的子孙有没有还靠他了!?就是没有他,该我们老聂家的子孙早晚还是会来的!有他没他都一样!你们被迷了眼,我可没有!说起恩情,是我们老聂家把他养大的!”
张氏没有再跟她说,转身去忙自己的。
刘氏低声咒骂几句该死的不死,在家里转悠一圈,连个零嘴也摸不到,就出门往聂二郎家去。
孙莹儿正在家里啃猪蹄。
刘氏看到,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二郎现在累死累活挣不到多少钱,你在家里啥都不干,还净吃好的,这一天天的得多少钱花!?”竟然又偷偷吃好东西,一点不想着孝敬她这个婆婆!
孙莹儿瞥了她一眼,抿着嘴道,“我怀着孩子,连一点荤腥都没有。我娘可怜我,给我送点猪蹄。婆婆你要吃吗?”
刘氏脸色难堪,不满的嘀咕,“说的好像我们家虐待你一样!不过谁叫你嫁到我们家来,穷的叮当响,连个人帮衬都没有。”上来拿猪蹄,看就剩下一块,撇了撇嘴,拿起来吃了。
孙莹儿眼里闪过嘲讽,起身去洗了手,又倒了碗茶喝。
刘氏还在抱怨云朵和聂大郎忘恩负义,没有良心,见孙莹儿不吭声,心里咒骂一声,“你娘就给你送这点啊?”
孙莹儿笑道,“婆婆要是觉得好吃,可以自己去镇上买。这个东西不是肉,又不贵。”
刘氏也是听出好赖话儿的,看着她脸色有些沉。
孙莹儿捂着肚子哎呦一声,娃儿又踢她了。
看着她大大的肚子,刘氏脸色缓和,“大房的还没有动静,你这一胎可一定要生个儿子!压他们一头!”
孙莹儿没有吭声。
刘氏又念叨了一会,这才起身回家。走村东头过去,两眼直往作坊门口瞄。
作坊里关着门,云朵正在家里捣鼓竹炭皂,热的满头大汗,把所有竹炭皂都浇注进模具,合上。
聂大郎到井边打了一盆凉水,招呼她洗脸,云英端了凉茶来,她收拾工具。
云笑蹲在一旁看着那些模具。
烈日灼灼,知了不停的嚣叫着,斑驳的树影照在小院里,异常的静谧,安宁。
忙活完,云朵拿着蒲扇对着脸不停的扇风,“这一批的竹炭皂做好,正好赶聂梅出嫁,给她包两块拿上。”
她在准备给聂梅添箱的东西,现在这个节骨眼,郭二丫和杨进定了亲,那边顾家又由她说媒定了菊香。这个礼轻了重了都不好。
云英有些犹豫,并不是她不舍得,而是这竹炭皂拿出去添箱,会不会又引出啥事儿来?
聂大郎表示支持,“别的都不稀罕,这竹炭皂拿两块正好。再添两块绸布也就是了。”
“再添一副耳坠吧!”云朵觉得有点少,实在是香皂在她的认知里……太不值钱。耳坠她应该有好几副,挑一副也就是了。
歇过一会,云朵就到屋里拉了箱笼过来,把一盒盒的东西铺在炕上挑拣。
除了聂大郎给她买的两副,其余的都是庞仁送的,珍珠赤金银珠,别的都太打眼,算是拣出来一对银珠的。
晚上等竹炭皂凝好,脱模之后,用细纸包了两块,连同银珠耳坠和两块绸布,云英也帮着绣了两对荷包两对帕子,一块拿到了老宅。
这样的礼已经不轻了,尤其两块竹炭皂,对于连香胰子都舍不得买的,也挺是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