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忙说不用丫鬟伺候,两个丫鬟还是跟着进了屋。
庞仁在后面说,“别看她们长得丑,按摩可是一绝!”
云朵扭头看两个丫鬟,的确相貌普通,但人不黑,看着更不丑……
两个丫鬟也习以为常,恭敬的伺候云朵脱衣裳,扶着她进了浴桶,搓背,按摩。
聂大郎脸色有些发黑,那两个丫鬟按过庞仁,又去按他的小丫头……
庞仁察觉他眼神在放冷气,白他一眼,“先伺候好我妹子!一会也给你按!”
聂大郎脸色更黑,冷眼看着他,“我有事儿跟你说。”
“啥事儿求我?尽管开口吧!在南平县还没有爷办不成的事儿!”庞仁得意又嚣张的摇着折扇,进屋坐下。
一个丫鬟站在冰缸后面,见庞仁进屋,又摇动手里的扇子,对着冰缸扇风。
庞仁最怕热,每年他都要多弄一窖冰。
缓缓的风飘过来,凉丝丝的。
聂大郎瞥了两眼冒着寒气的冰缸,今晚小丫头能睡个好觉了。在庞仁对面坐下,说起去县衙做菜的事儿,“高县令一直在求升迁,巡抚大人路过南平县,他必定尽力讨好。我们就先在这住两天了。”
“云朵是我妹子,这别院就是她的家,她还不随便住!?那巡抚待不两天就要走的,去县衙做饭也做不两天,顺便挣一点钱!”庞仁直接道。
“若是巡抚大人缺个厨子呢?”聂大郎缓声问他。
庞仁圆胖的脸上顿时没了表情,“缺个厨子?他缺个厨子,关我们屁事儿!让他找去啊!”
聂大郎看着他不说话。
“我说……”庞仁怒起来,“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那县令老儿要把我妹子送给巡抚当厨子吧!?”
聂大郎眸中杀意隐隐,怕不是当厨子那么简单。
庞仁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那老小子不过就是一个七品县令,他算个狗屁啊!还敢打我庞仁的妹子的注意,简直活腻歪了!”
两个跟班连忙在一旁应和,“就是!敢打小姐的主意,这是在挑衅老大权威呢!要是他敢动小姐一根毫毛,咱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不是大话,他们成日不干正事儿,寻摸了钱,都吃吃喝喝了。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县衙的衙役捕快狱卒,早就一块混熟了的,说的话比县太爷都好使。
庞仁看聂大郎并不放松,皱着眉道,“这有啥好担心的!根本就不是啥事儿!爷我一句话,三班六房不听使唤,任凭那县令老儿有八只手都不够使的!哼!”
南平县是个大县,除了县令还有县丞,合称父母官。县衙机构也是很齐全的,三班六房一样不少,衙役胥吏加上官兵,有上百人,这些人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他们接触的都是最底层,最基础的,高县令才刚刚到任三年,想把这胥吏衙役全部拿捏在手里是不可能的,不用他们,也不可能。
所以聂大郎来跟庞仁打声招呼。他既然自封为小丫头的大哥,也该出一份力才是。
饭做好了,云朵还没动静,聂大郎皱起眉头,起身要叫云朵。
一个丫鬟轻手轻脚的出来,“小姐已经睡着了。”
按的有那么舒服吗?竟然睡着了。聂大郎眼神淡淡的瞥那丫鬟一眼,“叫醒她吧!还没有吃饭。”
丫鬟应声,进屋轻声叫醒云朵。
云朵揉着眼睛出来,“按的好舒服,我都睡着了。”
聂大郎摸摸她的头,头发也半干了,“少吃点饭,吃完再睡。”
“嗯。”云朵应声。
看着桌子摆了一桌子鸡鸭肉,云朵嘴角抽了抽,不过眼神落到冰缸上,顿时亮了起来,“这里有冰啊!?”
“这别院是纳凉避暑的,当然得有冰了!”庞仁得意一句,招呼她,“妹子!快来尝尝这些菜咋样!虽然没有你做的好,也能下嘴!”
云朵默默看他一眼,只喝了两碗粥,吃了些小菜。
“你咋不多吃点肉啊?看你瘦的一把骨头,都快没人了!”庞仁伸手拧了个鸡腿给她。
云朵无语的看他,“我要是瘦的没人,你看见的我这是鬼啊!?”
聂大郎伸手把鸡腿拿走,“油腻吃多不好。”给云朵夹了些凉拌牛肉。鸡腿他啃了。
庞仁看他抢云朵的鸡腿,有些嫌弃道,“你一个大男人,自己不会拧啊!”说完又拧了另一个要给云朵。
云朵忙伸手拦着,“我这两天正厌食,不想吃油腻的。不然回头腻到心里,饭都不想吃了。”
“你不吃我吃!”庞仁扁了下嘴,三下午下把一个鸡腿啃了个干净。结果吃完一个鸡腿,觉得有点不够,把两个鸭腿也拧下来吃了。
云朵问他,“你晚上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啊!”庞仁随意道。
云朵放下碗,“吃过了还吃那么多,你个死胖子,不怕得病啊!?”死了人家都不会认为他后娘下的手,只会以为他作恶多端,遭了报应,自己胖死的!
“像爷这种身材的人有几个啊!没见识!这叫富态!懂吗?小丫头片子没见识!”庞仁白她一眼,继续吃。
云朵黑线,“你这么肥,你媳妇儿不嫌弃啊?”
“她才不会像你这么没见识!她可是说我圆圆胖胖最可爱了!”庞仁继续白她,还带着嫌弃。
云朵睁了睁眼,忍不住望了望屋顶。难道他这么肥,是为了保持圆圆胖胖最可爱!?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道,“女娃儿都比较高高瘦瘦的。看着玉树临风,潇洒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