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土根媳妇儿脸上的笑也僵住了,看着云朵问,“红包呢?你这当大嫂的,马上那作坊就要开业了,这回肯定得给个大的吧!”说着呵呵笑。
云朵诧异的看着她,“同辈之间不兴发红包吧?再说年已经过去了啊!”
王荷花眼里闪过一抹难堪,看着手上的两块绸布,跟云朵道谢,“多谢大嫂。”
杨土根媳妇儿心里就有点蹿火。开着那么大的作坊,就给这么点东西。
刘氏还阴阳怪气的表示不满,“我们二郎那时候就给个荷包,轮到自己一房的三郎的时候,就两块绸布,这心可真不是偏了一点。”
看甘氏脸色发沉,柳氏出来笑道,“云朵也还小,当初看着也是知道还有见面礼一说。那个荷包还是缎面绣花的,我当时瞧着都喜欢的紧呢!”
“都见过了,就端菜吃饭吧!”甘氏发话。
张氏忙应声,和聂梅去端饭。柳氏也把聂娇递给聂三贵抱着,到厨屋里端碗。
吃了饭,云朵和聂大郎就告辞回家,作坊里的工作都还没有收尾,赶工赶的急,很多后续的工作还得花功夫细细的拾掇。
聂山根领着几个人还在忙活,屋里的墙要刷白,磨坊要安装好,还要把清湖里的水引进来,西淀粉的工作台也要砌出来,不能放在地上,让工人天天弯着腰干活儿,住人的屋里,还要把炕砌好。零零碎碎的,全是善后工作。
村里干活儿的人都整了一笔不小的工钱,然后就摩拳擦掌的准备作坊招工的时候进了作坊做工,到时候家里就又有一份稳定的进项了。
下晌的时候,王荷花和聂兰,聂梅一块过来找云朵玩儿。
作坊是坐北朝南,把村口到清湖的一大片地全围起来了,只在靠南边开了大门。聂里正商量了聂大郎和云朵,准备把作坊大门口修一条路,通到不远的大路上去,到时候行车也方便。
而俩人住的小院就被圈在了作坊里面,因为墙头高,从外面只能看到大门两边的倒座,里面屋顶。
王荷花有些惊叹,“这么大个作坊!?”
“几亩地都圈进来了,当然大了。”聂兰说着有些自豪。
“这得花多少银子才能盖起来啊?”王荷花扭头问她。
“不知道,还借了好几十两银子呢!”聂兰估摸着,咋着得一百两银子了,要不然不会还借钱。
王荷花唏嘘。
聂兰上去敲门,大声的叫喊,“大哥!大嫂!快来开门!”
云朵刚睡醒起来,正坐在炕上犯迷糊,听到有人叫开门,打个哈欠,下了炕,趿了鞋出来开了门。
三人进来,往东边看,却还有一道墙隔开,一扇木门关着。
“这边隔出来的一大片,是你们以后盖房子的地方吗?”聂兰奇怪的问,因为这一块地不小,只有两间屋子的小院坐落。
“这边是晾晒的。”云朵打着哈欠回了小院。
“干啥中间还隔开一道墙?晾晒在那边院子也行啊!”前几天中间这道墙还没有。
“先挡着作坊,等以后我们有钱,盖房子的时候再拆。”云朵白她一眼,没有她不打听的。
“原来是银子不够,没盖完。”聂兰抿了抿嘴。
王荷花惊叹道,“我看东边那已经够大了,西边以后也要盖起来吗?”
云朵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屋子是差不多够了,再盖也是靠后面墙盖一排住的屋子,等他们盖了住了院子,搬出去,才拆掉挡住作坊的墙。不然来家里的客人,一眼就把作坊状况看光了。中间竖道墙,两边都清净些。
进了屋,云朵让三人坐,她拿了盆子打水洗脸。
王荷花还以为她脸上抹了粉,看她洗完脸,擦了之后依旧白皙嫩滑,心生羡慕。她长得黑,就算不下地晒,也捂不白,擦了粉才好一点。
擦了脸,云朵拿出擦脸的润脸膏。
聂兰凑过来,“这是啥东西啊?祛疤的药膏吗?”
“润脸膏。”云朵说着,先抹了祛疤的药膏,又打开润脸膏,里面却不多了。
“抹了能让脸变白吗?”王荷花也好奇的凑上来。
“你还买这个抹脸,真是有钱!给我弄一点试试。”聂兰说着伸手挖了一块。
这润脸膏的确不便宜,里面多是杏仁油,纯天然的,抹在脸上润润的。云朵从去年入冬就在用,一盒要一两多银子。这一盒是聂大郎买祛疤膏的时候一块买回来的,也快用完了。
聂兰把乳白的膏子抹在脸上一块,摸着顿时不一样了,“还真有用!你这个在哪买的?多少钱啊?”
“县城的脂粉铺子里就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大哥买的。”云朵给她指了地方。
聂兰不相信,但这真是个好东西,抹在脸上摸着又润又滑。怪不得云朵的脸看着又白又嫩,原来都是抹了好东西。
王荷花羡慕的看着云朵,“大哥对你真好。”
“三郎对你不好吗?”云朵回头问她。
王荷花顿时红了脸。
聂兰就想试,“我也洗了脸,大嫂你这润脸膏让我也用一次吧!”
“用一次又没用,我就剩这一点。”云朵合上盖子,装进了化妆箱里。
“这小箱子真漂亮,也是在县城买的吗?”王荷花伸手摸了摸那化妆箱。
云朵看了眼聂梅,“这个还没地方买,是顾大郎送的。我提点了两句,他就编出来了,先送过来给我用用看好用不。”
聂梅垂了头。
王荷花也听她姑姑说起了聂梅未婚夫婿的事儿,想了下,想到这顾大郎是聂梅没挑中的,看了眼聂梅,又看云朵。既然聂梅没有挑中那顾大郎,云朵咋还去提点顾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