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兰眼神一亮,伸手一下拿了三块,吃起来,“这是啥点心,真好吃!你以前咋不做?这都做了那么久了,也没往老宅送点!”
“送了你能吃得上?”云朵斜她一眼。
聂兰张张嘴,转了话题,“娘和奶奶昨儿个去韩府做鱼了,她们只会水煮鱼,红烧鱼。韩府说啥蒸鱼的,娘也做了,可是她们就给了娘和奶奶一吊钱,也没说下次让她们再去。”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儿,云朵把秘方教给她们,却没教她们抽掉鱼腥线。那去腥的药水是和鱼腥线相辅相成的,或许底下人不那么计较,但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韩府的主子们,他们的舌头有多挑剔,她最清楚不过。张氏和甘氏做的鱼,只会给厨房的那些下人,连主子的桌都不会摆。
聂兰对此很不高兴,虽然有一吊钱,但却没有说下一次的事儿,也没有赏赐点心和其他吃的。不过,“他们要买秘方,奶奶没同意。然后他们就想买药粉,奶奶也没同意。”要她说,卖药分又不是卖秘方,不是和卖鱼一样嘛!反正家里的药粉还有不少。
云朵点了下头,让她回去,她在这里嘴上不停,东西吃不少,还耽误聂大郎念书。
聂兰不满的又抓了几个点心,用手帕包着,“我带回去给娘吃。”说到这个,更加不满。云朵小气,却还拿好吃的孝敬给爷爷,却不知道孝敬她娘。她娘才是她婆婆!
她一走,云朵忙催着聂大郎念书练字,“你看刚才合约上的字,你连名字写出来都是歪的。”
“你写也是歪的,我们俩一块练。”聂大郎把描红本给她铺开,招呼她过来。
云朵咳了两声,这会也没事儿干,只好陪着他一块练字。
聂大郎看她握笔故意抖笔,抿嘴笑了笑。
云朵以为他笑自己写的字难看。
次一天,卖肉的汉子采买家里用的菜,特意拐到这边来,带着云朵一块。
云朵不想让聂大郎跟着去,这样跟着她来回跑,耽误念书学习的时间,而且他身体也不好。
聂大郎无视她制止的眼神,抬腿上了驴车。
卖肉的汉子接到人,直奔到家,“我在镇上卖肉听说你给人做席面,还做了点心的,我连红薯南瓜都准备好了,你能不能也帮我们做两样,当个菜添桌上。价钱我再给你加钱。”
云朵本来就有事儿要请他帮忙,就痛快的点头同意了。
这家姓赵,家里娶媳妇儿的是长子,因为杀猪卖肉,家境算是不错的,来往的亲戚也多,席面要摆二十多桌。
云朵又和之前做流水席的师徒碰面了,双方客气的打了招呼。
对方见云朵开始做鱼,现在连甜点也做了,担心云朵别的菜也会做,抢他们生意。
云朵是会做别的菜,但即便在现代,她也没有给人做流水席的打算。大火支在外面,云朵要了厨屋,没让人进,杀好了鱼,全部腌着。鲤鱼大小不一,可能不好买。她把鲤鱼全过了下油,做成红烧鱼,鲢鱼做成水煮鱼。
上大菜之前,有个中场休息的时间,大户人家会上别的菜,但乡下流水席却没有菜上。云朵回老家吃席的时候,中场休息上的就是甜点了,她正好炸了红薯丸子,做了南瓜饼。两道甜点。
吃席的小娃们都疯了,红薯丸子烫嘴烫的不行,因为是蒸熟了碾成红薯泥,红瓤的本来就更稀软,又用滚油炸的,外面凉了里面还烫。小娃们也不嫌烫嘴,吃了一个,立马去抢别的。南瓜饼更是小巧玲珑,可爱的不行,有强势的直接伸手端盘子抢,还有下手抓的,哭了好几个没吃到的。
云朵却已经开始做鱼了,再炸红薯丸子是不可能了,二十多桌,有点忙不过来。
聂大郎控着火,给她递东西打下手。
等最有一盘鱼端上去,云朵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歇息。
来的人也有些镇上的亲戚,那些人吃吃甘氏卖的鱼,再吃吃云朵做的,满满的就品出不一样来了。不说甘氏卖的鱼赶不上云朵的手艺做出来的,关键是鱼腥味儿。这席面上的鱼竟然没有,入口的感觉也不一样。
众人吃着鱼,还有抢多红薯丸子留着不舍得吃的,都说家里办喜事儿,要请了云朵去做鱼,还有这红薯丸子和南瓜饼,都是便宜东西做出来的,就费了点油和糖,办喜事儿也不在乎多这一点,让人吃得好,席面办的漂亮,也不让说嘴。
赵汉子高兴的合不拢嘴,还过来叫云朵和聂大郎入席吃饭。
云朵婉拒了,做饭的除非亲近亲朋,没有上桌一块吃的,“我们还是等会,和帮忙的一块吃吧!”还有那做流水席的师徒呢。
赵汉子也是太高兴,听云朵一说也就罢了,左右菜都还留着,帮忙的要吃的晚一些。
等外面的席吃完,帮忙的都开始麻利的收拾,流水席的师傅也做了一桌菜,给帮忙的人吃。
帮忙端菜打慌的都是自家人,所以晚些吃的也并不差,鸡鱼肉都有。
那做流水席的师傅看着云朵笑道,“姑娘既然鱼做的那么好,那别的菜肯定也会,不如做几道来,也让我们饱一饱口福!”
“别的菜做不好,也就鱼能拿得出手。”云朵笑笑婉拒了。
那师傅不相信,云朵做的鱼他吃了,红烧鱼看不出刀工,却可以看出火候,而水煮鱼简单,却可以看出她的刀工来。那些鱼片厚薄大小都基本一致,肉可不是菜,可以切那么薄的片,况且还是带刺的鱼肉。只云朵拒绝,他也不好逼着人家做。
吃了饭,赵汉子来结算工钱。还准备了不少肉给他们带回去,喜馍馍也有不少,随他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