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全是繁体字,云朵也只在台湾呆过一段,认不太全,她随手翻了下,想到小云朵是不识字的,她可别临走暴露了,人家再把她抓起来当妖怪。又收回了手,看了眼聂大郎,想他也不识字,就随便指了两本。
书是个贵家伙,光五本书花了二两多银子,旁边是笔墨铺子,云朵又进去买了毛笔和墨条,纸张,都是质量不怎么好的,也花了一两多银子。
东西买好,俩人拿着东西出来,没走太远,迎头就碰见了庞仁。
云朵小脸一沉,拉着聂大郎就转身。
庞仁却叫住他们,“站住!”
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庞仁哼了一声,扭着肥胖的身子过来,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云朵,看她换了身新衣裳,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娇美可人,扯着肥胖的脸笑起来,“原来韩府寿宴上的鱼是你做的啊!”韩四让她回去准备做鱼,他又没听说哪个厨子会做那样的鱼,那就只能是这个小美人儿了。
看他一脸兴趣浓厚的样子,聂大郎眸中冷芒闪过,“不知庞爷有何指教?范举人还等着我们回去。”
那个乡下来的穷举人?庞仁才不在乎,他肆无忌惮的打量云朵,“爷对那鱼很有兴趣,正好快晌午了,跟爷去做几道鱼来吧!”
几个跟班都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云朵愤怒,看着庞仁欺身上前,她和聂大郎退了几步,只可恨手里没有菜刀。
聂大郎冷眼看着庞仁,拱手客气道,“庞爷若想吃鱼,还是改天吧!今儿个已经应了范举人。”
“让他改天!爷就今儿个了。”庞仁不善的哼一声,朝云朵伸手。
聂大郎紧紧护住云朵,把她贴在背后,看着一脸猥亵淫笑的庞仁,眸光幽暗,眼底杀意闪过,“庞爷,若是……”
他话未说完,和朋友出来的韩四就走过来。见庞仁又在堵云朵,她吓躲在聂大郎身后,韩四眸光冷了冷,“庞大公子好雅兴!这是准备当街调戏良家女子?不知道你那未婚妻听说此事,会如何啊?”
庞仁看着韩四面色愠怒,皮笑肉不笑道,“韩四公子!我是在韩府吃中了那鱼,今儿个出来正好碰到做鱼的人,想再一尝美味,请人到府上也做几道鱼而已。怎么韩四公子每次看人都能看成劫人,调戏,你这心思要不得啊!”
“你这请人的方式真特别,以后怕是少有人敢被你请了。”韩四冷笑。
“哪里!哪里!不过一个小厨子而已!”庞仁哈哈笑。
聂大郎拱手和韩四打了招呼。
韩四看他拿的书本和笔墨纸张,目露微诧,“我正有事儿找你们,范举人说你们不在,在街上,没想到是来买书。”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提醒庞仁,聂大郎和云朵跟他认识,和范举人家关系亲厚,让庞仁不要对云朵起歪心思。
云朵感念的看着韩四,顺势而下,“让四公子等着,还出来找我们,实在对不住!我们现在就走吧!”聂大郎刚刚一副要和庞仁干架的样子,真动起手来,这庞仁不用上手,他身后的几个跟班都能把聂大郎打个残废。
看她顺杆子爬上来,韩四愣了一瞬,笑起来,自己本来不就是想伸把手吗!对云朵和聂大郎道,“走吧!”
云朵忙拉着聂大郎跟上。这韩四虽然就带了一个小厮,但庞仁定然不敢再拦着他们。
聂大郎看她急切的模样,拉着他走的快,暗暗的握紧她。
庞仁果然没有拦,庞家虽然家大业大,家中也有为官的,但他们只是旁支了,和韩家还是不能比的。这韩四摆明了要劫人,他真不给面子倒得罪韩四。
看着云朵走的快,庞仁勾起嘴角。她还是要来县城的!多的是机会!
跟着韩四走到范家小院的巷子口,韩四转过身,“好了!那庞仁不会再追上来,你们走吧!”
聂大郎拱手,“多谢韩四公子慷慨解围!”
云朵也忙道谢。
韩四笑了笑,看着云朵道,“你是为我们府上做鱼的,也算和我们韩府有关系。真要被庞仁那种人欺凌了,我们韩家面上也不好。”
“还是多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儿个可能……要出事儿了。”云朵呵呵笑,回头聂大郎被打一顿,她还有可能被人再调戏。
“好说。以后多做几道菜就行了。”韩四点点头。
聂大郎再次拱手告辞,带着云朵回了范家小院。
坐上驴车的时候,云朵想跟范大奶奶说以后她都不会再来县城了。又一想这么说了指定行不通,到时候她回去,这里就只剩下小云朵的尸体了,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她死了,那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于是坐着驴车,拿着韩府给的点心和肉等物,还有范大奶奶给大米和白面。
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家。
他们的屋门又被人动过,连窗棂也被动过。
云朵忙拿钥匙开了门,屋里的东西没有动过,她临走之前特意摆过的。看来这屋门和窗棂都相当结实,她松了口气。
王忠帮着把东西拎到屋里,看到屋里还堆着很多红薯,就又问起红薯干,“你们是准备卖的吧?还是直接送到县城铺子里,云朵以后少去县城。”他想说能不去就不去,可又想到范大奶奶答应了几家让云朵去做鱼,又把这话咽了下去。
云朵知道他喜欢吃红薯干,又给他包上一包拿着回去吃。
王忠赶车驴车刚走,聂深就小跑着过来,“云朵姐姐!云朵姐姐你回来了!”
云朵看他跑的小脸泛红,伸手招呼他,“快过来!姐姐给你拿点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