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勒高原,金鹏部族的第二大城市迦楼罗,此刻被围得水泄不通。赵英部与陈平部已经合围了此地。
原本洁白的雪花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迦楼罗城楼上挂满了尸体,大部分都是鞑勒奴隶兵的打扮。
城内堆满了金鹏部过冬的粮食,物资方面足够坚守一年,但是,守城的奴隶兵们却毫无斗志,只是机械地完成射箭、刺杀动作,似乎迦楼罗城是否失守与他们毫无关系。
眼见赵英部的先锋已经登上了迦楼罗城东边城墙,杨虎提着双斧,对杨龙道:“大哥,你带人用弓箭与那五只连弩掩护我!”说罢,大喝一声,冲向西边城楼。
杨龙箭无虚发,一名名守军惨叫着跌下城墙。更有五架连弩与众弓箭手持续输出箭雨,杨虎左闪右窜,毫发无损地爬上了城墙。
只见杨虎一马当先跃上城楼,舞起双斧将周围奴隶兵砍成碎片,有万夫不挡之勇,身后士卒跟着纷纷登上西城。西门守将再也坐不住了,张弓搭箭,从人群中暗射一箭,正中杨虎左肩。
杨虎只觉左肩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咧着牙砍断了箭柄,朝西门守将方向嘿嘿一笑,大踏步杀了过去。四周奴隶兵挥着武器,却进不了杨虎的身。
西门守将慌忙间想往奴隶身后躲避,不料原本唯唯诺诺的奴隶此刻却忽然四散逃避。“该死的奴隶。。。”守将说到一半,眼见杨虎凶神般如入无人之境,慌忙间拔出腰刀想要抵挡,却被一斧子劈为两半。
四周鞑勒兵眼见守将惨死当场,彻底没了斗志。也不知谁带的头,呼啦一下全放下武器投降。杨虎“哐,哐”两下从城内砍开城门,陈平部队顿时蜂拥而进。
陈平率众气喘吁吁地赶到迦楼罗城城主府,此地贵族早已逃得不知所踪。众将登上高台,遥望见赵英部还要片刻之后才能推进到此,不由得心情大好。
“大人比赵将军推进得还要快,真是可喜可贺,说明您统军有方,深谋远略,颇有潜龙之资,实乃人中龙凤!”姚琳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拍起马屁毫不脸红。
一旁的差役李二柱张大了嘴巴,姚琳抢先把自己想拍的彩虹屁都说完了,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多余。李二柱转过头,又看见这个坏女人调皮地朝自己吐了吐舌头。
杨虎瞧见自己部队最先占领城主府,扯过一面“陈”字旗就想往最高处插,却被陈平制止了。杨虎叫嚷起来:“大人为何不让我插旗?”
姚琳与众将同样满脸疑惑,差役李二柱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陈平深深一拜:“大人深谙祸福相依之道,不急不躁,智慧过人,日后必为西北群狼之主!”
陈平望着身边两位马屁精,没来由地联想到远在凉州的那位陈安小姐。原本平易近人的安小姐,在自己做了凉州之主后,从没对自己笑过一次。陈平不知为何想起了她,不由得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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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时间,身着明晃晃夏铠的赵英带队终于到了城主府。见陈平率众站在此地等着自己,甚至连“陈”字旗都没插上城主府,不由大感诧异。赵英身后一裨将毫不客气地将“赵”字旗插上城主府最高处,杨虎不甘,正欲叫嚷,却被陈平一个眼神制止了。
赵英身材本就高大,此刻穿着厚厚的全身夏铠,与陈平瘦长的身材对比明显。两人许久未见,陈平觉得赵英越发像一位真正的领袖了。赵英拉着陈平的手,一同步入装饰地金碧辉煌的城主客厅。
赵英身侧一名身材高挑,面若桃花的女官为两人斟上酒,随即束手侍立在赵英身侧,陈平瞟见与赵英青梅竹马的小芳在远处酸得扭过了头。
赵英端起城主府的水晶杯,豪气干云地说:“我们兄弟果真能会师在此,平日里鞑勒人缺粮食了就来我们大夏地界抢掠,没想到我们也能反抢他们,哈哈哈!副将,你汇报一下,我们从这迦楼罗城能搜到多少东西啊?”
“迦楼罗城是鞑勒金鹏部第二大城,贵族逃跑前,来不及烧毁粮食与财物。此地囤积着鞑勒抢夺搜刮的过冬粮食足够我们用两年。武器足够武装一只三五万人的部队,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陈平兄弟率先攻破此地,你先挑选战利品”赵英豪爽地说。但他身后地一众部下却各个面露不满。
“赵兄说笑了,我们私下虽是兄弟,我却不敢忘记自己只是赵英部的一名小卒。凉州也只是托大哥的信任才得以暂领,陈平不敢以下犯上!”
赵英挠了挠头:“平衡利益分配就是不如战场厮杀来得爽快,既然要讲究这些,我也不好坏了规矩。就按部队人数分配,我七你三如何?”
陈平点头称善。
陈平与赵英聊着聊着,又谈到当年一起野外风餐露宿;一起躲在死人堆里装死不被鞑勒兵发现;一起遥望星河,在篝火旁嬉笑怒骂的场景。
两人在这一瞬间,都恍惚回到了热血蓬勃的少年时,互相亲如兄弟,同生共死。
新攻占了迦楼罗城,两人还有无数事务要处理,自然不能像少年时那样形影不离。陈平是那么地不舍得离开,此刻两人放开心胸宛如手足;分开之后,各自坐的位置不同,只会越行越远。
回去路上,李二柱悄悄告诉陈平,他私下与对方将领攀谈过,感觉赵英部完全是靠对赵英个人神灵般的崇拜而聚在一起。
“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太多,也比我们更缺少粮食和武器,最窘迫时,甚至到了每天只能喝一碗粥的地步。完全依靠对赵英的必胜信心才团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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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星河璀璨,月色又到了今年最圆的时候。望着远处点点闪烁的灯火,听着随风飘来哀婉的胡笛声。陈平想起数年前同样是月圆之夜,曾荃子用妖瞳招魂,引来群狼,自己与陈安命悬一线。。。
“陈平哥哥。。。哦不,陈大人,可以答应书童的一个小小请求吗?”姚琳悄悄出现在一旁,陈平注意到她终于换了一件正常的衣服。
“啊?哦!好的,请讲”陈平一时没从回忆中清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天上的月光告诉我,城外有一座金色的神山,会借助月盈之力开启神秘的力量,今日这股力量一直在召唤着我。我想请您明日陪我一块去,我一个女孩子害怕。”
“咦,你不是村里的巫女吗?怎么还怕鬼怪呢?”陈平的心思刚从万里外神游回来,此刻说话不经脑子。
“我虽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本质上只是个胆小的女孩子嘛。其他人靠不住,思来想去只有您能为我壮胆了。”姚琳扑闪着大眼睛,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陈平的心瞬间软化,准备把明天的工作推给李二柱。不过,没多久他恢复了一些理智,决定问明白金色的神山的来历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