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
大羿闻言立刻喝止了小黎,这才看向我,肃然道:“你为什么要去天帝山?不要说是为了去参加太子的婚礼!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是不可能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踏上天帝山的!”
“我……”我心中犹豫,若说我只是为了去见新娘子风灵姿一面,只怕徒惹人笑,还不如以揭发龙族水淹太阳城一事的真相为由,想到这里,我索性沉声道:“我是为了将太阳城被灭一事的真相告知天帝,只是我从未去过天帝山……”
“好了,你随我来!”大羿只听了一句便明白事关重大,立时出言打断了我的话语,示意我跟上他,然后快步走进了一座大帐中,我随后也俯身钻了进去,常巫医则先是传令众人不得打扰后,才跟着进入帐中。
三人先后落座后,我正要继续说下去时,大羿突然抬头看向帐外,颇为无奈道:“小黎,你也进来吧!”
“嘻嘻!”大羿话音刚落,小黎便如同一只雨燕般闪身而入,一边露出甜甜的笑容,一边跳到常巫医身后,不由分说道:“小黎来给常爷爷捶背!”
常巫医没有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又抚了抚颌下白须。大羿见状摇了摇头,这才神情凝重的看向我道:“江小兄弟,你说你知道太阳城被灭一事的真相,是么?”
我点了点头,随即就将我在非山城中意外遇到了娲族亚圣女风灵姿和太阳国小公主炎夕月,又如何一起历经太阳城被龙族祭出覆海之阵水淹前后的种种,最后又如何在龙族的追杀下逃出生天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不过我与风灵姿意外流落回戈渊底的事情却被我隐去了,代之以我们二人在龙族的搜捕下东躲西藏,后来娲族来人,风灵姿不得不离开,而我却在追兵的围追堵截下不得不横穿即翼之泽,最终虽然侥幸逃到了不周山下,却重伤垂死,失去了意识。
“哼,龙族上下都是坏蛋!”我话音刚落,小黎便怒声道:“羿大哥,咱们必须将这件事告诉天帝陛下,让龙族付出代价!”
大羿闻言却是瞪了小黎一眼,这才看着我,不动声色道:“江小兄弟,若你所言不假的话,敖广和敖清的所作所为确实有违天和,毫无人性!不过正所谓空口无凭,就算你侥幸见到了天帝,天帝也不会贸然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虽然大羿说得委婉,但我却明白大羿的言下之意是说我在大荒之中籍籍无名,说出来的话恐怕无人相信,就凭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大羿是不会同意带我去天帝山面见天帝的。
本来我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踏上天帝山即可,并不想面见天帝,可是为了让大羿答应带我去天帝山,我却不得不找这么一个理由出来。
思虑片刻,我索性道出了风灵姿的身份:“羿前辈有所不知,与晚辈失散的那名同伴风灵姿除了是娲族的亚圣女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巫族未来的太子妃!”
“哦?”大羿闻言一惊,接着又疑惑道:“我虽然不知道娲族的联姻人选具体是哪一位亚圣女,但却明白作为联姻的人选是不可能在婚嫁之前随意出行的!这位灵姿仙子我也素有耳闻,既然你说她是娲族选定的联姻人选,她又怎么可能在婚前出现在太阳城呢?”
我不得已下,又将娲族的送亲车队遭遇不明势力截杀一事讲了出来,不过我却隐去了风灵姿逃婚一事,只说是风灵姿在混乱之中和娲族送亲车队失散,这才意外流落于太阳国。
大羿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既然娲族亚圣女、巫族未来的太子妃也是太阳城一事的见证者,那就有很大把握取信于天帝了。”
“那我……”我正要说话,却听帐外有人高声报道:“首领大人,属下有事求见!”
“放心,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大羿看出了我想说什么,于是直接开口答应了我的请求,然后才对着帐外喊道:“进来回话!”
“是!”帐外那人应了一声,随即钻了进来,禀报道:“首领大人,狻猊小太子见车队迟迟没有动静,已经遣人催了好几次,还说要面见首领大人,夸父将军已经拖不住了!”
“知道了,你传令下去,即刻出发!”大羿闻言摆了摆手道:“至于小太子那儿,我会去处理的!”
那人闻言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大羿随之起身与常巫医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帐,临走前嘱托小黎把我安排在一辆角牛车上,毕竟我大伤初愈,身体还很虚弱,不可能长途跋涉。
小黎对着大羿的背影无声的做了个鬼脸,看着大羿二人消失不见,这才示意我跟她走。我看得好笑,不禁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小黎身后而去。
接下来的十数日,车队走走停停,终于逐渐接近了天帝山脚下。而我则依靠移脉之法和常巫医的药物调理渐渐恢复了修为,伤势也再无大碍,已经可以不用每天呆在角牛车上了。
在这期间,通过小黎的介绍,我认识了夸父、乐浪、高翊和东屠等人,也知道了那日我所听到的和大羿说话的几人是谁,而小黎平时也喜欢缠着我,让我讲一些我所经历的和我所听闻的一些大荒轶事。
而我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巫族此次前来出使东夷的那四个人究竟是谁,有巫族小太子帝狻猊,二长老公孙杨,不死国大巫医淳于烈,还有巫族大将军战神刑天。
其他人也就罢了,战神刑天可是传说中与帝一战,虽断头却始终不改其志的大神级人物,莫非这个大荒世界竟然是轩辕皇帝所处的时代吗?
我不得而知,由于夸父等人都是性情豪爽之辈,我也对这些从前只在神话故事中听闻过的人非常好奇,于是渐渐的,我们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尤其是小黎,总喜欢问东问西,又经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让我忍俊不禁,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