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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光剑诀

朝阳初升,整个暮风之野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金红色华光当中。和煦的晨风吹来,漫山遍野都飘荡着紫灵花散发而出的淡淡清香,让人闻之欲醉。

我时而双手枕于脑后,翘着腿,嘴角叼着一根嫩绿的灵犀草,仰躺于蓝天白云之下,奇花异草遍地的原野上。

时而又与生身之父一起游历大荒,同甘共苦,充满了艰辛与困苦,却又满是温馨与快乐,让我沉醉不知归路。

接着,生父的生命倏然走到了尽头,临终前竟然传给了我一段不知名的法诀,什么天地如烘炉,人体如宇宙,五行轮转,生生不息……心如烈火,势若燎原,神功乃成!

画面一转,我又变成了独自一人流浪在大荒之中,与各种凶兽厮杀争斗,直到我莫名的失陷于一场洪水之中,就此失去了意识……

我豁然惊醒过来,睁眼的瞬间,却看到钟神秀正满含笑意的看着我:“小子,不错,你很不错,你果然很有修行天赋,看来我确实没有选错人!”

我却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久久不能自拔,我究竟是那个屌丝二十多年,依旧一无所成的三无青年?还是那个流浪大荒,依靠不知名法诀挣扎求存的荒野少年呢?

接下来数日,钟神秀又将他所修行的另一部功法寂灭神诀传给了我。而我机缘巧合下将之与自己梦中所修的不知名法诀相互印证,倒也让我获益匪浅。

而在修炼之余,我也经常会与钟神秀谈古论今,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上古秘闻,当然大都是钟神秀在说,而我在听而已,毕竟我都已经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了,只是偶尔把在梦中所见的一些人与事告诉钟神秀,钟神秀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当我问及该如何离开这里时,钟神秀却表示他也爱莫能助,除非我的修为能够晋入神级之境,那样单靠修为的话应该便能御空而上离开这里,否则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说到这里,我不免心生好奇,问起了关于修行境界的一些事,钟神秀告诉我,修行一途大致分为真、灵、仙、次神、神、圣以及传说中的大圣境,而他生前的修为便是冠绝大荒的圣境修为。

至于传说中的大圣境,据说似乎只有当年盘古王朝的创建者盘古一人曾经达成了此境,除此之外,历任的大荒天子最高都是圣境修为,而四族的族长一般都是神级修为,由此可见,修行一途有多么不易。

我又问到我现在究竟处在什么境界,毕竟我并非愚笨之人,我身上的异状我早已有所察觉,只是没有时间深究而已,钟神秀则说我如今已然晋入了灵级之境,像我这样的年纪能够有这样的修为,已经说明我在修行一途上的天赋很是不错了。

我虽然略有失望,但在听说我很有修行天赋之后,又不免暗暗高兴起来,就这样,数日之后,钟神秀突然将我唤到了身前,满脸淡然地说道:“江小子,我大限已至,恐怕将不久于人世了。

今日我便将我昔日仗之纵横天下的离光剑诀传授于你,至于你能领悟几分,便全看你的造化啦!武学一道,素来讲究触类旁通,离光剑诀本身自成一道,蕴含至理,应该能让你的修行更加精进才是!”

“前辈……”我闻言心神大震,这一天终于来了么,虽然早有预料,钟神秀本就是靠着一缕残缺元神才能支撑多日,化羽而去更是迟早之事!

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不知怎么我却还是忍不住阵阵酸涩悲伤,难受无比,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根本无从出口,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徒留心间。

“不要多言,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且看好啦!”钟神秀却是有些急促地出言打断了我即将出口的话语,接着持剑在手,开始一招一式地舞起了离光剑诀。

一时间但见场中剑光纵横,其疾如风,其势如电,纷至沓来,连绵不绝,而钟神秀富含韵律的声音亦随之不断传来:“剑如流光,追风逐电……此为流光诀!”

待到数十字长短的剑诀诵读完毕之后,只见钟神秀剑势一转,开始变得忽快忽慢、不可捉摸起来,而随着剑势的转变,只听钟神秀又继续漫吟道:“剑似浮光,快慢自如……此为浮光诀!”

浮光诀一止,却见钟神秀手中的离光剑仿佛突然化为了一柄光剑,将四周的光线吞噬一空,剑身却愈发耀眼夺目,似乎能够湮灭一切光亮一般,钟神秀也适时吟出了与之相对应的剑诀:“剑出光断,剑即为光……此为定光诀!”

随着剑势的展开,之前被湮灭的光亮不知何时又恢复如初,而且竟开始和着剑招的轮转不断折射起来,远远看去,一片光怪陆离,让人眼花缭乱,钟神秀所吟剑诀则又有不同:“剑动光转,万变由心……此为逆光诀!”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钟神秀已是垂下手臂,离光剑斜指,静立于原地不再舞剑,可是却突然有无数白金剑光从他身边无中生有,然后四散飞射,接着一抹黑暗倏然笼罩开来,将钟神秀的元神湮没,而钟神秀的声音却是从黑暗中杳杳而来:“剑由心生,一剑无光……此为离光诀!”

黑暗倏现即逝,钟神秀已然变得虚幻无比的元神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无声无息。我正为如此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奇剑诀所折服惊叹,见状心下却是莫名地一阵慌乱,忍不住移步上前,轻唤了一声道:“前辈,你还好么?”

没有人回答,石屋之中空余一片寂寥,我心中一阵难过,莫非钟神秀前辈终究还是去了吗?我下意识地伸手探去,触手间一片温润,那是钟神秀残缺元神的温度,依然如故!

我心中一喜,急忙仔细看去,不想钟神秀的元神却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接着砰然四散,就此化为无数微小如尘埃的白金光点飘散开来。

慌乱中我急切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些光点,可是那些光点却径直穿过了我的手掌,穿过了钟乳石壁,然后越飘越远,渐渐消失不见,直至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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