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风灵姿等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齐齐出手再次向血色结界攻去,谁知希挚却是毫不在意道:“太迟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攻击结界的力量确实会被导入阵法之中,成为混沌古兽破封的助力。
不过结界的承受能力其实是有限的,若是你们一直不顾一切的攻击结界的话,结界极有可能就会承受不住而彻底破碎!
只可惜过了这么久,混沌古兽的力量已经开始反哺结界,如今除非盘古大神复生,否则任是谁来也别想再打破结界啦!
至于你们现在攻击与否,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无非就是混沌古兽破封而出的时间早一刻或是晚一刻的区别罢了!”
事到如今,不论希挚再如何口绽莲花,说得天花乱坠,我们也是毫不理会,全部当做了耳旁风,只是一心攻击结界。
希挚见状索性闭口不言,只是冷笑连连,似乎已经笃定我们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谁知就在这时,随着我们不断地攻击,血色结界突然一阵波动幻化,竟是就此瞬间破碎消散,彻底化为了虚无。
我们所有人,包括希挚和羽依霓裳见状俱是神情一怔,紧接着,我们立刻大喜过望,希挚却是面色灰败,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
就在我们神情各不相同,准备有所行动之时,整个黑色山谷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伴随着一阵翻天覆地的天塌地陷,整个黑色山谷竟是就此从中缓缓裂开,露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黝黑裂缝。
希挚见状顿时狂笑不止道:“哈哈,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原来并不是你们打破了结界,而是混沌古兽即将破封而出,是它自己断开了与结界的联系!”
我和风灵姿等人闻言俱是面色大变,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山谷裂缝的不断扩大,我们也不得不带领不死军团迅速退出了山谷。
与此同时,阵阵憾人心神的异啸声开始渐渐从裂缝深处不断传来,并且愈来愈近,愈来愈响,逼得我们不得不全力运功相抗,方才不会被震裂耳膜。
希挚却是毫不在意,只是一边抓起羽依霓裳退到了裂缝边上,一边双眸炙烈,紧紧的盯着山谷裂缝深处,不断呢喃道:“快啊,快出来吧,快随我一起,彻底征服整个大荒吧!”
就在下一刻,异啸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只见一只巨大无比,怪异至极的凶兽突然从山谷裂缝之中缓缓飞了出来。
它看上去几乎能有一座小山大小,腹下生有六足四翼,浑身无面无目,其状有如布袋,其身赤如丹火,其形怪异无比,而希挚此时就与它相对而立,看上去却显得无比渺小,有若蝼蚁。
“混沌古兽,你终于出来了!”
希挚仰头看着眼前的这只庞然大物,一边低声呢喃着,一边却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催动噬神蛊,想要一举控制混沌古兽。
混沌古兽似乎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操控它的元神,顿时发出了阵阵沉闷而轰隆的异啸声,其声浪无远弗届,几有震天裂地之威势。
希挚见状却是愈发欣喜若狂,既然混沌古兽有此神威,又何愁天下不平?
我远远看着混沌古兽即将落入希挚的操控之中,顿时心急如焚,却苦于根本无计可施,就在我准备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上前破坏希挚的行动时,异变突生。
眼看在噬神蛊的操控下,即将俯身于希挚身边,彻底臣服于希挚的混沌古兽竟是瞬间暴起发难,其腹部正中突然裂开了一道狰狞可怖的血盆大口,趁着希挚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此将希挚一举吞入了其中。
希挚当机立断,一边催动周身圣元稳住身形,及时停在了混沌古兽的腹部巨口前,避免了被彻底吞噬的命运,一边连忙催动噬神蛊,想要反过来吞噬混沌古兽的元神。
谁知任凭希挚如何奋力激发噬神蛊,噬神蛊却始终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
与此同时,混沌古兽的腹部巨口内更是接连爆发出阵阵无法抵御的吞吸之力,正在一点一点却不可阻挡的将他吸入其中。
眼看噬神蛊彻底失去了作用,希挚虽然极力挣扎反抗,却无奈失了先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消失在混沌古兽的腹内,再无脱身的机会。
羽依霓裳见状连忙纵身而起,紧紧拉住了希挚的双手,想要将他从混沌古兽的腹部巨口中解救出来。
只是就连身具圣境修为的希挚都无法抵御混沌古兽的吞吸之力,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羽依霓裳呢?眼看羽依霓裳也要紧随着希挚被混沌古兽一起吞噬而下,希挚终于幡然醒悟。
只见希挚满脸悔恨道:“霓裳,我错了,原来我真的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错的无可救药!混沌古兽本就生于混沌初开之时!
它的元神亦是一片混沌未明,散乱无序,我却妄想用噬神蛊来操控它的元神,如今非但没能控制它,反而加剧了它元神的混乱。
现在它已经彻底陷入了狂暴之中,我本想激发噬神蛊吞噬它的元神,彻底杀死它,却又忘了它生来就是不死不灭之身,区区噬神蛊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它?
霓裳,你快走吧!不要再管我了,我落到如今这等地步都是咎由自取,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再见了!”
说到这里,希挚突然彻底放弃了抵抗,反而毕集最后的神念催动圣元,就此将羽依霓裳远远抛到了我和风灵姿等人身前。
与此同时,希挚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混沌古兽的腹部巨口之中,伴随着混沌古兽阵阵闷雷般的异啸声,转眼之间再无影踪……
“挚哥!”
羽依霓裳见状顿时悲呼一声,就此委顿于地,低声呢喃道:“挚哥,你不在了,我一个人又岂能独活,等我,我来陪你了!”
话到此处,羽依霓裳突然面色一阵苍白,丝丝殷红的血迹就此顺着嘴角悄然滑落,瞬间连结成线,染红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