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雷公的指点下正要迅速穿出后殿,谁知却突然看到一群妙龄少女正花容失色的向我跑了过来,正是刚才变故发生时,惊慌失措躲入后殿的那些美貌舞姬被路过的行尸驱赶而来。
我见状不由心生怜惜,立刻回身数招之间就解决了追在她们身后的数名行尸,谁知等我想要转身离去之时,那些舞姬却突然齐齐跪了下来,梨花带雨却又满是卑微的祈求我带着她们一起离开。
我见状不由心中一震,这才想到我若是就此将她们丢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话,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美貌舞姬又如何能够逃得出行尸大军的毒手?
看着她们又是害怕又是祈求的卑微神情,再想到她们身处这个弱肉强食的大荒世界,根本毫无地位可言,除了我以外,又有谁会为她们停下脚步,救她们一命呢?
想到这里,我立刻下定了决心,救下她们也不过只是顺手而为之事,却能让我良心稍安,亦能活人无数,我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丧身于此呢?
我当即叮嘱所有舞姬不要反抗,接着再次使出袖里乾坤之术收走了她们,这才继续回身往后殿出口处杀去,只不过仅仅耽搁了这么片刻时间,后殿之中的行尸大军竟已经变得越来越多。
幸而我体内的真元不仅浑厚程度冠绝整个大荒所有的次神高手,近乎于神,而且又身具五行,相互化生,几近于生生不息,再加上行尸阵中并无高手牵制,我这才没有被行尸大军拦住去路,得以顺利杀出了重围,逃出了宴客厅后殿。
此时整个雷神宫的出口应该早已被行尸大军所占据,除了留在宴客厅和所有人一起杀出去以外,唯一的生路就只剩下了逃入千年雷泽深处避难。
若是选择杀出去的话,必定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会殒命当场,想必除了句芒和风挚等少数人可以逃出生天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然,若是陆吾的行尸大军真的像我猜测的那般分兵来追杀我和雷公,并且希痕和蓐收二人也真的未曾勾结陆吾的话,那么他们所有人联手之下未必不能带领一部分人安然杀出重围。
而我即便顺利避入千年雷泽,却也未必真的就会安然无恙,毕竟若是陆吾的目标真的是雷公的话,我和雷公逃入了此地,反而再无退路,只能一直困守于此,一旦守护此地的雷泽大阵被破的话,我和雷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只能任人宰割了。
事到如今,我已再无退路,只能选择相信雷公了,我一边心思百转,一边在雷公的指点下登台越林,偶尔也会遇到零星散落的黑衣行尸,我便顺手斩之,如此半个时辰之后,我终于成功的杀到了千年雷泽之前。
我转头回顾,此时已然有不少黑衣行尸逐渐循迹而来,追到了雷泽边上,渐渐向我蜂蛹围拢而来,而在更远处,黑衣行尸更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此时我除了跳入雷泽逃生之外,竟是再无其他退路。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自发追逐而来,还是真的得到了陆吾的命令专程前来追杀我和雷公,但此时终究不是迟疑之时,我立刻祭出真元护罩,将呼吸转为内呼吸,纵身跃起,就此跳入了一片幽深难测的千年雷泽之中。
却说在我带着雷公杀出宴客厅,逃向千年雷泽之时,宴客厅中的众人亦陷入了漫天厮杀之中,风挚平时从不显山露水,此时却展现出了极为高深的次神级修为,出招之间锋芒毕露,彻底将希痕压制在了下风。
而句芒和蓐收亦是重新战在了一处,蓐收今日连番大战,体内神元早已消耗殆尽,是以在句芒的攻势之下,很快就开始左支右绌,难以招架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围攻而来的行尸大军却是并未如风挚等人预料的那样联手希痕和蓐收一起围攻他们,而是不由分说的开始发动了无差别的攻势,不仅他们受到了黑衣行尸悍不畏死的攻击,就连希痕和蓐收这两个疑似与行尸大军有所勾结的人亦没能逃过被黑衣行尸围攻的命运。
希痕一边抵挡风挚的招招进逼,一边还要小心防范黑衣行尸的突袭,顿时愈发狼狈不堪起来,他连忙大声喝道:“你都看到了,我若是真的勾结了陆吾谋害雷神的话,这些行尸又怎么可能对我出手?”
风挚见状亦是惊疑不定,手中的攻势也不由自主的缓了下来,希痕这才得以暂时稳住了阵脚,连忙继续道:“世人皆知金神大人素来嗜武成痴,今日突然上门约战也是合情合理,若是以此就断定金神大人另有所图的话,未免有失偏颇。
而且如今行尸大军突然来袭,我和金神大人亦是深陷其中,动辄就会殒命当场,又怎么可能会与陆吾有所勾结呢?再说雷神大人与我份属同族,我今后亦是有求于雷神,如此我就更没有加害雷神的理由了啊!
还请娲皇,句芒神上三思啊,如今陆吾等行尸首领还不知隐在何处,若是我们此时罢手言和,联手突围的话,应该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等到陆吾等神级高手真正出手那一刻的话,我们可就真的在劫难逃啦!”
风挚闻言更是心神动摇,犹豫不决起来,蓐收此时在句芒和黑衣行尸的夹攻下亦是颇为狼狈,闻言立刻赞同道:“太子所言甚是,娲皇陛下,句芒兄,我与雷神同出一族,又素无仇怨,根本就没有害他的理由啊!如今情况紧急,性命攸关,还请二位速速决断,莫要再迟疑不决啦!”
风挚环顾四周,但见此时他们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行尸大军的团团包围之中,各自为战,不时就会有人殒命当场,这样下去的话,所有人都毫无生路可言。
想到这里,风挚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立刻抽身后退,不再追杀希痕,而是一边抵御黑衣行尸,一边郑重道:“好,今日我就暂且信你们一次,此中是非曲直,等我们安然离开这里再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