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答应过钟神秀,承诺一定会救出被封印在太古遗泽的盘古氏一族,当时我可谓是初生牛犊,信心满满,可事到如今我却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了。
在传说中,愚公此生都没能成功移开太行和王屋两座山峰,若非他侥幸感动了传说中的天帝,天帝派出天神助他移开了太行山和王屋山的话,恐怕愚公一辈子都只能徒劳无功,最终含恨而死。
而我又何德何能,可以说自己一定可以完成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事呢?去找传说中的天帝帮忙吗?可是如今大荒之中只有巫族的历代首领被尊为天帝,而上一任的天帝帝俊又已经不幸身陨于天子之都,我现在又该去找谁,找下一任天帝吗?
可是,以我和巫族之间素来的恩怨纠葛来看,巫族天帝会帮我破阵救人的可能性显然是微乎其微的,那么,是不是有可能此天帝非彼天帝呢?若是这两个天帝并不是一个人的话,那么最符合天帝形象的便只有所谓的大荒天子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松,若是可以找到当今天子火圣风允婼的踪迹的话,以他风灵姿祖父的身份,再加上他又素来疼爱风灵姿,到时候求他帮忙破阵救人的话,应该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我回思前尘,却又莫名想到了当初巫族的水神共工以开山之阵斩断不周山的往事来,若是从这一点来说的话,最为符合传说中,相助愚公移山的那一位天帝形象的依旧还是巫族天帝。
也就是说,只有巫族天帝遣出水神共工,让水神共工以开山之阵同时斩断太行王屋两座神山,方能一举破去两仪阵。
那么又会不会是在未来的某一天,钟青愚真的会得到新任巫族天帝的相助,将水神共工派来此地,祭出开山之阵,一举斩断太行和王屋两座神山,救出盘古氏一族呢?
一时间,我神思流转,想到了很多,就在这时,果儿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一边进门一边娇声道:“愚公爷爷说要请我们去他家里做客呢!”
我闻言顿时浑身一震,连忙追问道:“愚公爷爷?果儿,你口中的愚公又是何人?”
果儿闻言微微一愣,但还是回道:“当然是村正爷爷啊,我看大家都叫他愚公,所以我才跟着这么叫的!”
我忍不住继续追问道:“果儿,那你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叫吗?”
果儿虽然觉得我此言有些奇怪,但还是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愚公爷爷的名字钟青愚里面本就带有一个愚字,而且他不仅是村里的村正,还是村里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大家因此而敬重他,称呼他为愚公也很正常啊!”
我闻言不由喃喃道:“是吗?”
可是在传说中却并非如此,所谓的愚公之称只是外人用于嘲讽他不自量力,妄图以凡人之力移开神山的愚蠢行径,还有那个素来都是和愚公针锋相对的智叟呢?此人又在何处,看来我只能亲自去验证一番了。
就在这时,风灵姿却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问道:“成非,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里的村民都不简单,还有钟老前辈可能也并非普通人!”
风灵姿闻言点了点头:“也许吧!毕竟他们都是盘古氏王族的后人,曾经的王族传承应该还没有断绝,若是有人修习了一些功法神诀也不足为奇!”
就这样,我们一边交谈,一边在果儿的催促下一路来到了村正钟青愚的院落之中,钟青愚已经提前备下了早点,见我们赶到,立刻招呼我们入座道:“来来来,江小友,还有这两位小姑娘,快坐下,我们这里地处偏僻,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唯有这粗茶淡饭,希望三位不要嫌弃!”
我们连忙一边谢过钟青愚的盛情,一边相继落座,接下来,我们一边用餐,一边闲谈起来,我忍不住问道:“钟老前辈,您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您的家人呢?”
钟青愚闻言顿时长叹一声,许久方道:“唉,都没了,都没了啊!”
我连忙致歉道:“钟老前辈,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
钟青愚却是摆了摆手,打断我的话道:“没什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说起来,老朽曾经有一个嫡亲的胞弟因为受不了这太古遗泽的荒凉苦寒,竟然在五十年前突然不辞而别,独自离开了这里,从此了无音讯,如今也不知他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啊!”
我闻言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不知钟老前辈胞弟的名讳是什么,也许我们曾经有所耳闻呢?”
钟青愚闻言不由略带期望的看向了我们,一字一句道:“他本名叫钟青智,几位小友可曾听闻过?”
我只能摇了摇头,心中却是一阵波动起伏,久久难以平静,钟青智,会是传说中的智叟吗?因为与他的兄长钟青愚意见不一,所以选择了独自离开,远走他乡?
风灵姿见钟青愚颇为失望,忍不住安慰道:“钟老前辈,也许您的胞弟如今依旧还安然无恙的生活在大荒的某个角落之中,只是他在外行走的时候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可能早已改名换姓了也不一定,所以我们才会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字!”
果儿闻言立刻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愚公爷爷,您就不要难过了!”
钟青愚想了想,也觉得风灵姿所言不无道理,不由心中略感安慰,就在这时,我突然察觉到我体内的真元开始莫名的消散不见,我顿时心中一凛,莫非我是中了蛊毒吗?我待要直接发作,可是我转念一想,却又按捺下了这个念头。
我立刻传音于风灵姿和果儿二女,将我的发现告诉了她们,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尽量开口拖延时间,而我则是不动声色的开始全力运转移脉之法,想要赶在对方彻底翻脸之前驱散体内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