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闻言嘿嘿一笑,看向风允婼:“看来还是风天子气度不凡,不过我此来恐怕会有些对不住风天子了,还请风天子见谅呐!”
风允婼始终端坐于龙椅之上,稳如泰山,面色如常道:“哦,不知你究竟会如何对不住我?不如请你细细道来!”
陆吾哈哈一笑,环视众人道:“我正有此意!刚才风天子又是册封了巫族的圣女,又是恩准了十日国的建立,果真是代天行事,不负大荒天子之威名!
只是接下来这用来昭告天下的天子令,依我看就不必颁发了,免得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了,可就不好收场啦!”
风允婼面沉似水道:“你这是何意?依照《蛮荒之约》所书,但凡重大事件均需颁发天子令昭告天下,我又岂能例外?至于你口中的什么事情败露与否,又与我何干?若你只是想要借机祸乱天南之会的话,那你就真的是在自寻死路了!”
陆吾闻言却突然跳下了祭祀香案,竟是步步逼近了风允婼,直到与风允婼隔案相对时,方才目光灼灼的直视着风允婼,一字一句道:“风天子莫不是心虚了吗?
其实,若你果真便是火圣风允婼的话,这天子令颁发与否,我自然是无权置喙,可若你并非真正的火圣风允婼,而是由他人冒名顶替的话,那我就必须站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啦!”
陆吾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不仅风清,希世和大羿等人脸色大变,就连风允婼本人也是神情微妙,不可捉摸,只有帝俊一人始终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却不由想到了我和风灵姿初到天南山时,曾经听闻到的那个关于大荒天子火圣风允婼早已身故的传闻,本来随着风允婼的出现,这个传闻已经不攻自破,烟消云散,可在如今看来,莫非是陆吾已经找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了吗?
风允婼闻言不置可否,反问道:“我若不是火圣风允婼,那我又会是谁?你如今空口无凭,莫非只是在信口雌黄,想要混淆视听吗?而且以你素来的行径作风来看,很难让人不怀疑你别有所图,想要借机生事!”
陆吾冷冷一笑:“我听闻火圣风允婼精研丹道,曾经炼制过一种名为圣元的丹药,据说凡是神级高手在服下此丹之后,便能散发出圣元之威,以假乱真,让人误以为他是圣级高手!所以你究竟是不是火圣风允婼,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只有一试才知真假!”
话音刚落,陆吾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竟是突然催动神元,就此纵身攻向了风允婼,风允婼猝不及防间下意识的出手防御,转眼之间,两人已是你来我往,交手了有十数合之多,只是众人却已看得分明,风允婼催发而出的修为境界不仅不是圣元之力,而且就连神元属性也并非火属,而是风属神元。
陆吾显然听到了四周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其中尽是对风允婼是真是假的质疑,他当即飘然后退,就此收手,环顾四周道:“诸位对我的话可还有疑议?”
陆吾话音刚落,帝俊已然排众而出,直接逼视着风允婼道:“好一个娲族,好一个大荒风神,竟然想出了如此瞒天过海之计!”
风允婼却依旧淡然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大荒风神此时就在这里,而我就是风允婼,只因十几年前我意外走火入魔,修为尽废,于是我以大毅力转修了风神诀。
历经十数年光阴,我终于得以恢复了神级之境,而这也是我十年前未曾现身于天南之会的原因!如今我的修为功法虽然大异于从前,但我的相貌却未曾有丝毫改变,这也是对我身份最直接的证明!”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顿时均是一怔,觉得风允婼言之有理,谁知陆吾却哈哈大笑道:“真是荒谬!且不说你为什么修为尽废之后没有去修习早已轻车熟路的烈焰圣诀,反而转修了所谓的风神诀!
只说这音容样貌,大家可不要忘了我是谁,我既然号称千面,自然是颇为精通易容之术,而据我所知,在这大荒之中,想要把自己易容成另一个人的方法不计其数,虽然其中想要瞒过神级高手的易容之术屈指可数,但以娲族之力,想必不难做到!
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呢,娲皇大人,你说呢,还有你,风神大人,你又是为什么始终躲在一旁,沉默不语呢?”
说到最后,陆吾却是突然看向了娲皇风清和风神风无涯,风清面色铁青,不发一言,风无涯更是如同听而不闻,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亦不语。
帝俊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哼,娲族当真是好算计!为了稳固天子之位,包庇族人,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依我看,恐怕火圣风允婼早已身故的消息应是确凿无疑了,不如我们趁着天南之会还未结束的时机,认真讨论一番关于下一任大荒天子的人选,如何?”
此时龙神敖广也趁势起身道:“天帝言之有理!既然火圣风允婼已故,确实应该尽快选出一位新的大荒天子,想必到时候新任的大荒天子一定可以秉公而断,严惩阴谋暗害我龙族继承人的羽青尘和风灵姿,为我龙族做主,为犬子昭雪,还我龙族一个真正的公道!
当然,还有以下犯上,残忍射杀了巫族九位太子的箭神大羿,也应该得到他应有的惩处,如此方能彰显《蛮荒之约》的约束力,以及大荒天子的威势与公正!”
风允婼闻言却依旧面不改色:“陆吾所言始终空口无凭,不足为信!而我现在依旧还是大荒天子,你们就凭借陆吾的区区几句胡言乱语,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另立新的大荒天子,莫非你们和陆吾早有勾结,就是想要趁我修为未复的时机逼我退位,这样一来,你们就能如愿以偿,去谋夺下一任的大荒天子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