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巫医闻言亲昵的抬手弹了弹小黎的额头,满含笑意道:“真是女子外向!你常爷爷好不容易登上了这天南山,还没来得及歇息片刻,就要被你这丫头支使了!”
小黎哎呀一声,捂着额头痛呼道:“常爷爷,您又欺负小黎!您好歹也是次神级的高手啊,登一座区区的小山丘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江大哥和风姐姐之前还帮过我们呢,您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常巫医顿时哭笑不得道:“好好好,常爷爷答应小黎就是!”
小黎闻言立刻甜甜一笑:“常爷爷最好了!”
大羿却突然肃然道:“小黎,这里可是大荒天子的御苑天子之都,怎么能用小山丘这样的不敬之言来形容,切记下不为例,今后不可如此没大没小了!”
小黎顿时耸拉下了小脑袋,蔫蔫道:“小黎知道了,羿大哥!”
此时,大羿已经走到了我和风灵姿面前,拱手问好道:“江小兄弟,风仙子,我们又见面啦!不知江小兄弟怎么会受伤的?”
我正要回话,却突然发现落在后面的小黎飞快的对着大羿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接着便迅速恢复成了一个乖乖女,继续抱着常巫医的胳膊一起走了过来。
在我一愣神间,风灵姿已经开口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常巫医闻言点了点头,立刻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腕开始查看起来。
风灵姿见状连忙施礼道:“常前辈,成非的伤势就拜托您了!”
常巫医沉吟了片刻,这才道:“你们都是我族的恩人,我为江小友疗伤也是应尽之谊,不过以江小友如今的情况来看,想要在短短一夜之间完全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早有心里准备,是以闻言并不意外,只是拱手道:“有劳常前辈了!”
当下,我们一行五人就此一起返回了别院,小黎和风灵姿住在了一起,大羿和常巫医则是另选了一间与我相邻的房间住下,接着常巫医便开始取出随身的药箱开始为我医治起来。
如此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羽青尘也从天子殿回到了这里,羽青尘与大羿早在十年之前的天南之会上便有过数面之缘,彼时就已经算是互相认识了,如今再见自然也并不陌生。
在羽青尘和大羿简单的寒暄之后,常巫医终于结束了对我的医治,走出了我的房间,而我则是就此陷入了深沉的入定之中,开始全力运转移脉之法和普度神诀自行恢复起来。
在客厅等候的众人看到常巫医终于走了出来,立刻齐齐抬头看了过来,风灵姿更是急切道:“常前辈,成非他怎么样了?”
常巫医却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先对羽青尘施了一礼道:“老朽见过羽大侠!”
羽青尘连忙还了一礼,此时小黎却不耐烦起来,连忙催促道:“常爷爷,您倒是快说呀,江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常巫医这才摇了摇头,叹道:“若是任由我为江小友调理一段时间的话,江小友应该很快就能复原,只是听闻江小友明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如今只有这区区一夜时间,就算我全力施为,再加上羿首领和羽大侠二人合力为江小友行功疗伤,也未必能够让江小友完全恢复如初啊!”
风灵姿和小黎闻言不由齐齐面色一变,纷纷露出担忧之色,不停追问着到底该怎么办,大羿开口道:“江小兄弟既然能在我族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我也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此番定然竭尽全力为江小兄弟疗伤!”
羽青尘也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小灵姿,你放心,三叔一定不会让江成非有事的!”
是夜月朗星稀,寒风凛冽,在这间小小的别院之中,风灵姿和小黎二女均是彻夜未眠,一直都在焦急的看着常巫医,大羿和羽青尘三人轮番进出我的房间,或是施以巫祝药石之术为我固本培元,或是以强大的神级神元为我行功疗伤。
我虽然一直都在入定之中,却也察觉到了有人一直在为我调理身体,蕴养元气,再加上我身具移脉之法和普度神诀两大疗伤之法,我终于在清晨时分,红日初升的那一刻功行圆满,成功恢复了将近八层修为,我所受的伤势也得以恢复了大半。
我再次默默运转了几遍体内的真元,顿时明白由于我的伤势未能痊愈,元气未能恢复,哪怕我继续打坐修行下去,也只是在做无用功,根本不可能赶在决战之前完全恢复全胜时的修为,想明此节,我也不再强求,索性起身下榻,推开房门来到了院中。
此时天光渐明,红日半升,我身处于这巍巍天南山巅的天子之都中,极目远眺,但见浩瀚天际广袤无垠,冬日寒风呼啸而起,不由一阵心旷神怡,神思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
我转头四顾,大羿和常巫医还有羽青尘三人的房门正紧闭着,也不知三人究竟还在不在房中,而风灵姿和小黎却齐齐趴在了房门大开的客厅之中,此时正在酣然入睡之中。
我见状心中不由怜惜不已,我想了想,转身去风灵姿和小黎的房中取了两张锦被给她们一人一张盖好之后,又关好了客厅的房门,这才再次回到了院中。
我闭目沉思了片刻,脑中不断回想着这几日的九场决战,想着决战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我分别与希痕和敖城这两战的每一个瞬间,每一招每一式,我都反复在脑海中重演着,渐渐的,我不由沉浸其中,下意识的擎剑在手,独自舞动起来。
剑如流光,追风逐电……即为流光诀;剑似浮光,快慢自如……即为浮光诀;剑出光断,剑即为光……是为定光诀;剑动光转,万变由心……是为逆光诀!
我反复挥动着离光神剑,一次又一次的演练着离光神诀的前四式,想要重现昨日与敖城那一战时那一丝莫名的感悟,借机彻底领悟最后一式离光诀,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客厅的房门突然吱哑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我却依旧未能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