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罡睁开了眼,四周很是昏暗。黑乎乎的茅草屋顶,还有数根茅草耷拉着。一张矮桌子,两个木头墩子应该是凳子,一个火塘,上面吊着一个黑乎乎的罐子,好像在冒着热气。没有窗户,唯一光源的来源是那扇低矮的门。
屋内很是安静,外面也很安静。王罡看了一圈想开口讲话,发现嗓子干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尝试动了下手和腿,立刻感觉全身像散架了一样。重重的呼吸了讲下,努力想挣扎起来,发现无济于事。
这时,他不再动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复一下。“我是谁,我现在在哪?”王罡慢慢想着。
在天上飞着,我是知道的,我怎么躺床上了,我是不知道的。我好像也叫王罡,我好像被人追过,我好像从山上滚下来过。我为什么被追,想不起来了。我好像很饿,是的,很饿也很口渴。我好像有亲人。
王罡冥想了好一会,舌头翘起来顶着上颚,努力地让自己流了点口水润了下嗓子。使出毕生的力气喊到:“来人啊。”
不一会,还没等王罡气喘匀,跑来了两个娃娃,灰头土脸满身补丁,看不清男娃还是女娃,长得倒是很像。两个娃娃一起扑倒王罡身上,哇哇大叫:“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王罡无限疑惑,疑惑怎么会有不认识的人喊自己哥哥,疑惑他们说的话怎么那么特别,疑惑自己居然全部能听懂。
两个娃娃哭泣一阵,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王罡得空说道:“我要喝水。”听声音像女娃的跑到火塘旁,拿下罐子给桌子上的一个黑乎乎的碗倒了些水。女娃把碗里的水吹了又吹,听声音像男娃的使劲把王罡抬了起来靠在墙边,然后女娃把水喂给王罡喝。接连喝了三碗水,王罡才感觉全身的血液现在是液体可以流动了。就是感觉更饿,血液流得不快。
女娃问道:“哥哥好点没。”
王罡平息了下,说道:“好多了。”看着两个娃娃的模样,王罡要点吃的想法被生生的按了下来。本想再多想想这个躯体还有哪些秘密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男娃跑了出去,一会拿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过来给王罡吃。王罡也顾不上这个是什么,便开始吃了起来。
尽管没有吃出到底是什么,尽管味道怪怪的,王罡还是一口气吃完了,而两个娃娃则不停地咽着口水。
王罡不好意思地道:“还要喝完水。”女娃又倒了一碗。
在这喝水的刹那,一连串的信息崩了出来。我确实是王罡,和原来的王罡名字正好一样,今年9岁。这两个娃娃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他们是双胞胎,今年都是七岁。也是在七年前,为了生下他们,母亲难产死了。父亲在五年前娶了村长的女儿赵氏,五年来已经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如今又有了身孕。
本来后妈就不喜欢他们兄妹三个,加上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以及又有了身孕,后妈更加的不喜欢他们三个了。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缺这三个孩子的吃食。直到两年前一个道人教了王罡武术后,王罡饭量大增,一个人每天要吃掉三个壮汉的粮食。久而久之,在后妈的吹风下,兄妹三人搬到山脚下的老房子里面了。说是老房子,其实就是当年爷爷在世时放羊在山下盖的落脚地。
兄妹三人住在这个地方,他的父亲每十天送一次粮食,粮食只能吃个半饱。然后兄妹三人到山里面采摘点野果野菜,倒是不至于饿死。但是随着冬天临近,山里面的野果野菜越来越少了,而十天的送粮食时间到了,他们的父亲并没有送粮食来。王罡带着妹妹到村里去找父亲要点粮食。
父亲不在,后妈更加的没有好脸色。兄妹两个只能等。等了大半天,中午饭也只是看着后妈一家三口吃了。快傍晚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回来,两兄妹早就饿得不行,酸水一口一口地往外冒。王罡来到后妈那里,想要点吃的。后妈张嘴就骂两人是吃货,根本就不给吃的。王罡看到妹妹快饿趴下了,就说了句赵氏不称职,没有当妈的样子。赵氏拿起扫帚就打,但那里是练了两年武的王罡对手。王罡一把抓住扫帚,猛地一拽,赵氏便摔倒外地,接着赵氏抱着肚子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正好,他们的父亲王伯回来了,看赵氏蹲在地上哭,而王罡手里拿着扫帚。他们的父亲也不问青红皂白,扬起手里的铁锹就砸了下来。王罡吓得撒腿就跑,赵氏则更大声的哭诉,王伯越发生气,追着王罡出了门了。王罡本就不善于说话的人,此时更是辩解不出来,只能闷头往前跑。
光顾着跑了也没有看路,一直跑到了村头的断崖边。王伯也追了过来,王罡跪地求饶,王伯还是扬起了铁锹欲砸下来。王罡向后退,一不小心踩空了,从断崖边摔了下去。
这时王伯才发现出大事了。村子里面的人都到山崖下面去找王罡。王罡比较幸运,被树枝挡了一下,不至于直接掉地上摔死。即使这样,也是出去多,进气少。
由于赵氏有身孕,怕王罡到家没几天死了,带来霉运,只能把王罡继续放到山下的房子里,由他的弟弟妹妹照顾,不过王伯这次倒是好了点,粮食倒是一下子送了三十天的量。
算算时间,王罡发现他已经昏迷了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