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破界
看了看木杖,祁明山点头道:“已经恢复到金丹圆满了。不过,想要激发血脉还需合体之后。现在,我先解开一部分鸿蒙仙气的禁制,治愈你的灵性。”闻言,一阵青绿光芒随着木杖的扭动浮现,仿佛他的欢呼。祁明山伸出手摸了摸天云,一股十分浩瀚但也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木杖,隐隐有符文跃现。“禁制,解!”随着一声轻喝,天云的上方出现了一缕纯粹至极的白气,整根木杖也剧烈颤抖起来。“保守心灵,借机感悟鸿蒙之意!”祁明山双手掐诀,几个法印横空而出,飞入鸿蒙仙气,于是自仙气内爆发出的浩大威压逐渐减弱了下来。过了一个多时辰,木杖内的光芒变得愈来愈浓郁闪耀,磅礴的生机之力弥散而出。他们四周的草木皆迎风而长,簌簌晃动着枝桠;一些匍匐于四周的走兽亦是变得更加健壮,激动地伏地低吼——它们都在表达着焕发新生的喜悦和由衷的臣服与感激。过了一刻钟,青绿光芒尽皆敛入木杖中,随即,木杖变化作一个青袍黑发的的俊美男子,对着祁明山跪地行礼道:“多谢主人再造之恩,天云感激不尽!”
“好了,快起来吧。”祁明山抚摸着他的头,眼底似乎有泪光闪动。天云起身后,他念动咒语,一颗圆润的小光珠出现在他掌心,只听他喝声“融”,那光珠便飞入天云身体中。重重地喘了口气,祁明山道:“刚才我将一丝混沌之气封入了你体内。到大乘之时,你可参悟炼化,这样不仅能激发血脉,更有可能觉醒远古之力。现在,你的灵性已经修复,待稳固之后,你可借仙气余力冲击出窍,然后看看我留下的那些东西。接下来,我要离开此地,你在此要好好修炼,这是一些要注意的东西”,祁明山伸出手,一点星芒飞入天云的眉心,“我们的路太长了,云儿,一定照顾好自己!去吧!”
“主人保重,云儿去了!”天云对着祁明山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即化作一道青光,向北飞去。天云走后,祁明山看了眼四周隐约已经开了灵智的草木走兽,笑道:“小家伙们,今日得窥法门,我再赐你们一场造化,日后务必心向上道,不负我心!”说完,他将袖袍一展,一道金光涌上天空,化作满天金雨,没入四周生灵山石之中。一声声轰鸣响起,那是源自灵魂的雀跃。山呼之后,那些草木走兽尽皆远退,留下一片方圆齐整的空场,只有祁明山脚下的那块大青石留在原地,忠实地托着他。点了点头,祁明山收敛起笑容,严肃地打量着昏黑的天穹。他的眼中浮现出金色纹路,演变着一个个奇异的符号,锐利的光芒直射而上,仿佛要洞穿夜幕。许久,他飞至半空,盘坐静止。一股股如洪荒猛兽般的力量自老人有些佝偻的身躯里涌动出来,汇入变换的双手,演化出一个个光亮的手印,环绕在他身周。随着手印的增多,祁明山的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在第四十九个手印出现的刹那,汹涌的力量猛的平静下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四十九个手印。脸色有些苍白的祁明山再次双手结印,四十九个手印便飞至他的面前。只闻得一声“大道印,合”,那四十九个手印骤然向中间汇聚,一股威压随之向四周荡开。就在下方生灵将要遭殃时,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笼罩四野,挡住了威压。
见生灵无事,祁明山起身,对着光芒的中心喷出一口精血,随即威压消失,光芒退散,只剩一枚透着苍茫之感的符印浮在他面前。调息片刻,祁明山伸手指天,那符印便直冲而上。就在符印靠近云层之时,夜幕上突然浮现出繁密的纹路,转瞬布满寰宇。
——同一时刻,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心有所感,被莫名地触动到。
——昆仑山上,一个白袍老者猛地抬头,喃喃道:“是天地灵印么?”
——一片无尽虚空中,一双沧桑的眼缓缓睁开,随即又闭上。“到了么?”……
天地异变并未让符印停下,它径直撞向一片纹路,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整个天幕也随之晃动。正在庭院中打坐的祁仁突然睁眼,皱眉感觉一番,惊惧地低语:“灵气果然增加了……”不待他出去,祁礼冲了进来,激动地说出自己的发现;这样的一幕,发生在各个武者的身上,一些敏锐的人迅速反应:一个大世就在今晚浮出了!
在符印融入满天纹路后,祁明山飞身而上,身形很快也融入天幕,不见了踪影。
当祁明山和满天符文一同消失时,一座仙气飘渺、芝草遍野的山峰上传出了惊疑声,这个苍老的声音随之说道:“玄清子,守好护宗大阵!”话毕,一道身影自山顶飞出,纵向远方。不多时,这道身影在一片无尽的乱流前停下,还有另一些人也驻足在了附近,若是太宇天的顶级人物在此,必会惊惧地发现,这些人尽是各个超级势力久不出世的老祖级人物!“墟海怎么突然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个老者皱着眉,打出一道力量,直射向乱流,然而没多久便被湮没了。“老朽感到了法则之力,难道有圣者?”“不可能,如果是宝物还差不多!”“如此暴动,也不知是福是祸?”“据老夫所知,墟海百万年内都没有如此过了。”就在众人争论时,墟海深处传来剧烈的轰鸣声,一股极端狂暴的力量将这些强者震开。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在乱流深处闪现,瞻望片刻后就消失不见。随即,老态但威严的声音在那几十个太宇天强者耳边响起:“千二百年后,太宇大世启。尔等务必勤苦修行,以备大世,不负祖命。善!”回过神来,这些强者连忙对着墟海深处行礼,“后辈谨遵圣命!”
九州世界。
一道身影自天而降,落在祁家深处。这正是刚从南部返回的天云。他闭目片刻,纵身来到了祁仁祁礼正在修炼的院子。看到天云,两人骤然起身,天云正要解释,一道白光闪现,祁明山出现在三人中间。“父亲!”“主人!”祁明山开口道:“这是你们的天云树祖,以后,敬树祖如敬我!”“是,晚辈拜见树祖!”天云俊俏的脸庞一下涨红起来,连连摆手道:“这千万使不得,主人,我……”“好了,多大的人了,以后就这么办。祁仁祁礼,天云的存在同样要保密,天云,以后你就在祁家修炼。现在我还不能离开石碑太久,你进来,我有事情要交代。”说罢,便带着有些愣然的天云走进密室。
两人走后,祁礼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祁仁也重重的喘着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冷不丁地站在我前面,还不带响。”祁礼拍了拍胸,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意,“而且,他好年轻啊,看起来比阿晨都要小……哥你能感觉他的修为吗?”祁仁耸了耸肩,无奈地笑着:“气息平稳深沉,无法揣度。不过,肯定在融合之上,也许是父亲说的金丹?至于年纪,我想应该不小吧?是返老还童吗?”“也许吧,实力那么强,肯定要变得年轻点,帅点,估计是个老妖怪……”祁礼话还未完,天云就飞了出来,把他撞到在地,满脸通红地吼道:“你说谁是老妖怪!我还不到二十呢,你才老妖怪!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倚老卖老!”“四十多怎么了啊?还有你说你不到二十,谁信,谁信!”祁礼也急了起来,骂骂咧咧地撞了回去。“你就是嫉妒我年轻好看,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我嫉妒你?你这老妖怪装嫩不够怎么还污蔑我!”“我说错了吗,以大欺小,以大欺小!”“你……”
“够了!你们两个怎么修为越高,心智越低?还有,祁礼,天云确实不到二十,做哥哥的不能让着点?当然,虽然他年纪比你们小了点,但称呼还是不能乱了。”听到祁明山的声音,两人慌忙分开,只是眼睛还在瞪来瞪去。过了一会,天云转向密室,说道:“主人,能不能别那么叫我呀,我有些不习惯。”沉默了一会儿,祁明山的声音响起:“算了,那你们便兄弟相称吧。”听到祁明山这么说,祁礼一下子乐得眉开眼笑,随即板起脸,拍了拍天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嗯,四弟以后还要多学学二哥我,不然,何时有个大人样?”“哼,谁稳重还不知道呢?”看到两人又要闹起来,祁仁白了白眼:“别闹了,祁礼你快去准备一下明早的事情,天云,我带你逛一逛吧。”很快,庭院又恢复了安静,真正融入了夜色。
月落日出,新的一天很快开始了。燕京的各个势力纷纷来到祁家参加祁明山的“哀悼会”,还有不少外地的家族派别也来了代表。将近八点的时候,祁家在南方的主要事务负责人祁文博匆匆赶到,他是祁明山的侄辈,和祁仁、祁礼年纪相仿,自幼打成一片,感情极好,这些年挑起了祁家在南部的大梁,是祁家南征北斗的核心人物之一。上香后,他便和祁礼来到灵堂后的暗厅,说道:“江南还有祖地那边我已经初步布置好了,另外,昨天我注意到,南江吴氏有些不对头,这几天他们突然频繁扩张起来,而扩张的地点,似乎都伴随着武馆的存在,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判断,这些武馆的背后控制人,应该就是南江吴氏!”祁礼皱了皱眉,道:“嗯,巧合的概率不大。早上的事结束后,我们必须好好调查。南移的事,真是辛苦你了!”“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对了,这次伯伯过世,三位老祖宗也听说了,就和我们一起来了,我刚才直接到这,他们估计也快了。”“那我叫下大哥,我们一起去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