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人疼了,要不我给肥肥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昨天还听他说想约你来着。”许诺尘说完作势要拿手机,江夏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许诺尘放在桌上的手机,紧紧的握着,她怕许诺尘当真,讪讪的说道,“开玩笑呢,诺尘大姐,不带这样玩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他了。”
“肥肥是谁?”吴诗琪问道。
“刚刚跟你提起过的人啊!”
吴诗琪脑袋一转,“跟江夏相亲的那个自大狂?”
许诺尘轻轻的点头,表示她想对了。想起来,许诺尘也觉得搞笑,肥肥平时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跟江夏一见面整个人都变了。
“赶紧把他叫过来呀,我好好奇他是何许人也,能把暴脾气的江夏气得没脾气,算得上英雄好汉一枚。”
“诗琪啊,不是我不想,手机不在我身上啊!”许诺尘故作可惜的说道。
吴诗琪做了个心知肚明的表情。
江夏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像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徐悲秋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诺尘,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不说还好,提起来我就来气。”江夏猛的灌了一大口酒。
原本稍稍舒缓的音乐变得震耳欲聋,灯光开始飘忽不定闪烁不停,一群衣着暴露的小姐姐不知道从哪跑出来,围绕在舞池的四边,开始热舞,DJ也登上舞台,叽叽呱呱不知道说些啥。江夏说话的声音被这些掩盖,喊得她喉咙痛也就不讲话了。拉了吴诗琪往舞池中间跑,与那群陌生的过客一起乱舞,享受着当下的那份放纵。
徐悲秋接过酒保送来的鸡尾酒和菜单,大致看了几眼,让酒保加了两瓶红酒。许诺尘看着徐悲秋,凑到她耳旁问道,“悲秋,你真的没打算谈恋爱?”
“没遇到合适的。”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徐悲秋知道许诺尘是在关心她,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了,想也没想,徐悲秋拒绝了她的好意,“男朋友还是自己找比较靠谱。”
“你有合适的人选了?”
不知怎么徐悲秋霎时间想到了林风,想到他的云淡风轻,想到他的幼稚,想到他的霸道,想到跟他相处的种种,若说一点好感都没有肯定是假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跟他玩游戏,期待听到他的声音,期待跟他聊天,说说一天发生的小事,还越来越期待跟他见面。
许诺尘见徐悲秋呆呆的不说话,将目光放向舞池中人,手握着红酒杯轻轻摇晃,半响徐悲秋的闷闷不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说什么是爱?”
许诺尘笑笑,伸手揽住徐悲秋的肩膀,一脸专业的解决爱情疑难杂症使者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答道,“爱呀,是你时时刻刻想与他待在一块,他喜你也喜,他忧你也忧。爱呀,是你眼中只有他一人,世间万物与他相比皆无色。爱呀,是良药亦是毒药。”
“是良药亦是毒药……”徐悲秋喃喃复述道。
“嗯,爱是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己。悲秋,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人,千万不要像我一样毫无保留的爱他,留下几分爱给自己。不,还是不要轻易去爱的好。”
“为什么?”
“因为遇见一个人你只需要一秒,爱上一个人你需要一天,若你要忘记一个人,却要花上一辈子。”许诺尘拍了拍徐悲秋的肩膀,给自己添了点红酒,默默的喝了起来。
徐悲秋瞧她这模样,才想起,她刚跟男朋友分手不到一个月。
拿起面前的杯子与她碰杯,心中默默的祝福她,“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凌晨一点多,吴诗琪的老公开车过来接她,因为她要回去喂孩子。当初在学校时我们经常起哄许诺尘和她男朋友结婚,犹记得有一次吴诗琪站在天台上言之凿凿的大吼道,她不要做宿舍里第一个结婚的人。时过境迁,誓言在时间的面前不堪一击,该分手还是会分手,该来的姻缘还是会来,无法阻挡。
倒底是我们看重了誓言,还是我们轻视了时间呢。
江夏和许诺尘一人拿了一副骰子玩得正在兴头上,在玩骰子上,许诺尘可是一把手,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徐悲秋不敢跟她们玩,怕被她们联手灌酒。她骰子玩得差,酒量也不太好,况且她不想喝太多酒,万一有人见色起意怎么办,三个人里总有一个要保持清醒吧!
原来酒吧竟是这样的无趣,没意思。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打开微信,不由自主的点开白色头像框,输入消息,按发送,“你睡了吗?”
有点儿期待,又暗暗的告诉自己,他可能不会回。
熟悉的“叮咚……”声传来,凌晨三点二十九分,心像漏掉一拍,欣喜的点开,“没有。”
女孩子要矜持点,压下心中的欢喜,回了一个淡淡的“哦”字。
想了想,再补一句,“我喝醉了。”
你说,“少喝点。”
我故意没回你,抱着手机傻笑了一阵,你的消息陆续进来好几条,全是问,“你到家了吗?”
我骗你说我难受。你问我怎么了,我说爱一个人太痛苦了。
你让我勇敢点去告白,还自作聪明的说实在不行你帮我追,可你这个傻子怎么知道我想追的人就是你。这句话像万剑扎心一样,让我更难受。我喃喃自语地说道,“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不可以说,不可以问,不可以爱。
你问,“他喜欢你吗?”
林风,你喜欢我吗?
你说,“男追女隔坐山,女追男隔成纱。”
那我追你,做我男朋友吧!
拨去脑海里的想法云,轻蔑的一笑,可能吗?
心中闷的难受,拿起酒杯喝了几口,你的消息又来了,“想开点嘛,万一他也喜欢你呢,不说肯定你没机会,说出来了,万一成功呢?”
鬼使神差的拍了张红酒的图发给你,你让我别喝了,还说叫我旁边的朋友的送我回家。可是林风你知道吗?不喝我难受,
你说,“你是猪吗?”
再怎么难受也别折磨自己的身体。
那一瞬间,一刹那,我顿悟了。
林风,你不爱我。
若你爱我,你会来找我。
若你爱我,你会马上打电话给我。
若你爱我,你会说等等我,马上到。
等到很多年后,在机场分别时,我才明白,不是他不爱我,是我自己不爱我自己。
“秋儿,你怎么了?”跳完舞回来的江夏第一个注意到徐悲秋的不对劲,换座位去到她旁边,紧紧的抱着她。
眼泪不知不觉布满了徐悲秋的脸,一滴一滴似流星,心难受得像要爆炸,疼得无法呼吸。耳旁响起江夏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传染般的泪珠爬上了江夏明媚的不再笑的脸,“秋儿,我在这里啊。怎么了?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你不要一个人憋着掖着,我一直在的啊,诺尘也在啊!”
我们俩个人像傻子一般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