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同时转头看了看这糟糕的住房,二话不说,打电话让人处理,准备一下赔偿。
门内的苏玉择睡得安稳,而此刻,大半夜的,打房东电话不是找骂吗?助理表示明白,也和二位不沾俗事的大佬说明白情况,勉强按捺住行动。
两人就住在客厅,一人睡沙发,一人买了被子睡地上。
同时“哼!”了一声,睡下,一夜无梦,阳光透过窗户,晒在两人的脸上,迷迷糊糊的醒来。
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顾信点了外卖,安臻蹭外卖,两人吃了外卖,也还算和平。
安臻看着时间,让来商量购买事件的助理,顺便买菜,还买了几套衣服。
买衣服干嘛?当然是要住在这里啦!
十一点了,苏玉择也已经醒来。
“云怀,顾老师。”苏玉择换上一身休闲的服饰,银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真是衣冠楚楚。
“小折音,我以后就住在你隔壁了,有什么可以和我商量哦。”安臻用一种对待孩子的语气。
“云怀不用这么担心我,我已经长大,是个大孩子了。”苏玉择有些无奈的回答。
你老是这么好,我都快要喜欢上你了。
“折音,我也住在你隔壁,有事还是找老师比较好。”顾信不甘落后,挤进两人中间,打破脉脉的气氛。
于是三人的对话,莫名变成了如下所示:
“小折音,你对不上时间吃饭,我可以给你做饭送去。”这是会做饭的家庭小能手,安臻。
“折音同学,老师才是你可信的,若有需要,老师随叫随到。”这是怒瞪安臻的顾信。
“我……”
“小折音,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学放学,上班下班,有我你就放心。”
“折音同学,校医不是万能的,但是老师比校医有用多了。”
“你……”
“小折音……”
“折音同学……”
“停,我约了‘人’。”苏玉择突然发现这个场景不适合自己存在,这两自己吵吧。
“约了谁?”顾信转头盯着苏玉择,委屈的不得了。
“约了人?那你注意一下安全,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安臻听到顾信的三个字,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
这小子,对喜欢的人,这态度可是不行呐。
“你们知道引魂使吗?”苏玉择没有避开问题,这么问了一句。
“折音也是!”顾信有些惊喜,就是表情偏夸张。
“浮夸!”安臻揭开顾信的假面,“小折音别跟他学坏了,我说准确点,我们和戚家还有墨家的小子,都是引魂使,但引魂使也有等级分类。”
“分别是,初级引魂使,中级引魂使,高级引魂使,以及全状态引魂使。”
“戚家两小子算是中级引魂使,可以直接对阵亡灵;初级就是靠外力,以及处理事件能力不足的;我和顾信,还有墨鹤算是高级引魂使,可与地府建立一定的联系。”
“至于全状态引魂使,这是一类天生的引魂使,可入得地府,游走人间,这倒是还没见过。”安臻一一给苏玉择解说。
“嗯,既然你们都是引魂使,我这次约的‘人’你们见见也好。”苏玉择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谢意。
谢一人喜欢。
谢一人珍视。
“?”两人都很疑惑,却没有明显表达出来。
“跟我来。”苏玉择带着两人出了市就直奔郊外,漫山遍野的树木,属阴,天色也偏暗沉。
“这是?槐木?”这么多槐木怎么可能种在这里没人发觉?
面前的大片槐木震惊了两人,没想到这么近的地方,有着这么一个阴地。
“对,你们可以让人移走这些,随意。”我不介意。
“好,等我们回去再说。”顾信点头应下,安臻也是附和。
“那你约的那人呢?”安臻环顾四周,有种近乎窒息的晕厥感。
“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大红的衣袍,稚嫩的脸庞,寰星唰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你家的没来?他放心你跟我这个小白脸在一起?”苏玉择嬉笑闹着。
“好笑!音音,我不是小看你,这话,你除了白,还有脸字可说吗?”寰星下意识的吐槽,“压榨人先不说,你挺白的,就是黑心,居然还压榨鬼?!”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忘川的小骷髅哪一个不被你这些天压榨的可惨了。”寰星扳着手指数,一一对了出来。
“重点是我——我一介鬼王夫,为什么要交你这个损友!”
“好啦好啦。”苏玉择上前合住寰星扳点的手,轻声安抚,“寰星可是苏折音遇见最好的鬼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不念着我,干脆和我一起在地府当个闲职差,别为凡人事闹心。”寰星撺掇苏玉择,人间事多,而且心思恶毒,简直比垃圾还不如!
“行啦,我这不是找了两人来嘛。”苏玉择导开话题,“这二位动手就好。”
“真的是。”寰星袖子一卷,变出两把铁锹,扔给安臻和顾信。
“云怀,顾老师,麻烦一下二位,挖个坟。”苏玉择嘴角的弧度和面具一模一样。
“好,在哪?”两人应声,也看出此时不大对劲。
“顾子瑾,安云怀?”寰星眼神微凉,“这边,这棵树下有一棺木,槐木起棺的规矩都懂吗?”指着一棵巨大,至少六人展开手才能抱住的槐树。
“懂的,褪去尘土,心口不言,左手起。”顾信接上话,眼神闪了闪:这鬼本身不认识我们,只是听到一个姓氏和字就知道名字,至少是个认识的。
安臻:这位鬼后是个男的!?
两人的关注点错了地方。
“开棺不可直视棺中人,先焚香方可开棺,再以水敬,可视。”安臻补上几句。
“知道就好,下手轻点。”寰星双手抱肩,斜靠在一棵树干上,似是而非的想说些什么。
“嗯。”两人就开始挖土,挖了好久好久,将近三个小时,累的西装外套都扔在地上,沾满沙土也不忙不上在意。
大汗淋漓,两人都有了点火气,火气刚上来就被槐树阴凉的风吹了一脸。
“锵”铁锹碰到了东西,这大概就是此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