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AH,一只游荡于世间千年的女鬼,由我来为你讲述,我所看到的真相……
上文所言,左清然都桌子上,多出了一封信。信封中是一张学校的平面图,平面图上标了七个红色的叉,如果这就是墓碑的位置,那这次,将会很难办……
着本是一个法阵,左清然只在古书中看到过,将所有的戾气汇聚到七座墓碑,墓碑组成刀刃的形状,再合七为一,于刀尖处提炼出一只无可匹敌的鬼。只是,霖清奇特的构造破坏了法阵的连接,法阵一散,万鬼失控,阵成之日,便会由七碑涌出,覆盖范围之广,左清然一人,恐无暇顾及……
左清然心高气傲,硬是不告诉任何人,便顺着那张手绘的平面图,一一寻找墓碑的实际位置,父亲生前曾说,在她十六岁时会有一场劫难,大概就是指这个吧。莫夕第一次见到左清然打开她的皮箱,皮箱中除了一个小木箱外全都是书,全都是阴阳学的书。
谁也不知道,其实左清然丝毫没有把握,七个法阵,几乎让她耗光了所有的力量,最后几个法阵简直是不堪一击,眼看阵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左清然依旧是一筹莫展。同班的排挤,现实的艰难,一次次地打击着左清然,知道最后,左清然都还是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
随着怪事越来越多,很多学生都申请了停课,再这样下去,学校撑不了多久的。终于,校方顶不住了,请了众多法士来驱鬼,不知为何,祖母也在其中,他们唤她荀锦前辈。
谁也没有料到,灾难即将到来,就在学校集结法士的当天午夜。整个学校被黑风笼罩着,七个法阵因强度不同而陆续被打破,数不清的鬼魂纷纷涌出,甚是吓人。这些人中,上至古稀老人,下至青春少年,无不浴血奋战,却不见左清然的身影。此刻只有办公楼和科技楼还勉强安全,同班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同学,依旧在毫不掩饰地讽刺清然,说她平日里充专业,关键时刻不见人影什么的。还有人说,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古装在校园里游荡,说她是那恶鬼的同伙。
我不相信,不相信清然会是这样的人,更不相信她会是鬼。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告诉我,这叫万鬼血宴,还说,让我帮他照顾好她弟弟。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头,便是一阵风声,随后,是落地的撞击声,紧接着,一阵忙音。
忽听有人喊到:“那不是左清然吗!她又发什么神经!”我转头从窗口望出去,一袭白衣的清然,站在那六层的教学楼顶,没有天台,没有门窗,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她用匕首割破了双手手腕处的动脉,鮮血飛濺,甩出一张灵符,放出那漫天的金光,吼一声:“以阳气为火,咒万鬼飞灰!”
金色的火焰腾空而起,铺天盖地。
那一众道士见此,万分惊讶,纷纷拜之,除了祖母。人群之中,只有那同样一袭白衣的左梓飒,一次次地冲过去,又一次次被姐姐设下的结界弹开,一次次地摔在地上。不知为何,那日的短发少年,竟变成今日的长发公子。那仙气十足的白色古衣,沾染了片片土渍和丝丝血迹。他跪在地上哭求祖母救他姐姐,可祖母也只是遗憾地摇头。此刻,一块金丝玉牌从楼上掉落,落在左梓飒眼前,他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只有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左梓飒,他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仅剩的亲人,尸骨灰飞烟灭,魂魄坠入那十八层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所有的鬼魂都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可是,清然不也在了,望着那空荡荡的宿舍,除我之外,唯一的生命,就只有清然留下的那朵花了。可是,第二天的清晨,我再看向窗台时,那花,不知何时早已枯萎……
那之后,我特地请了假,祖母带我去那与世隔绝的君傲山云端深处,去那清幽僻静的夏侯门府。祠堂中,我见到了早已退学的左梓飒,包括当日在学校的一众法士。左梓飒一身白衣带孝,面容憔悴不堪,据说是多日不曾睡眠,茶饭不思。如果他姐姐还活着,定不愿看到他如此消沉。提起那花,梓飒告诉我,彼岸花,是为冥花,开于黄泉,人间,也只有在这夏侯家,人手一株,主人以血液供养,花损人亦损,人去花方败。
现在的左梓飒,已是夏侯氏的第四十五任掌门人夏侯逸枫。那祠堂之中,我为清然上了一柱香,在她的牌位上写着,夏侯氏第四十四任掌门人夏侯亦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