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小溪边,水声潺潺。
刚刚睡醒的独孤月下伸展全身,做起了早操。
早早起来寻找食物归来,冷天涯望着她奇怪的动作眯缝着眼睛在暗处看了好半天,纵身一越跳到旁边的树上,摘了些果子又跳到她身旁。
“丫头,饿了吧。”
“恩!”点头如倒蒜,她高兴的接过吃的,丝毫没防人之心的吃了起来。
“天涯,我们这是要去哪?”前几天在开封遇见冷天涯后她就将自己卖给了他,后来一路悠闲晃荡出了城,现在的去向她还不知。
送上水,他坐到她身边,自己不吃,只看着她狼吞虎咽。“我们南下。”尽管说话,可他的目光怎么都没挪开她的脸。
“南下?要去哪?”吃的两腮骨骨猛然转过头,她正对上他漂亮的双眸。“你不吃吗?”她问。
“我看你吃。”
“看就能饱?当饭吃吗?”
“丫头,快点吃,吃完我们赶路。”急忙躲过她眨着的眼睛,冷天涯转头望向无尽的山川起伏。尽管如此,目光还是时不时的扫到她身上。
水米全消灭完,独孤月下站起身活动几下,回头大笑:“天涯,起程吧!”她伸手去拉还未站起的冷天涯。在现代这是很平常的,可在古代这样的举动除非恋人,否则绝对会引来流言蜚语。
没多考虑,他甘愿被她拉起。
一手掐腰,一手放在额前四处张望,“天涯,我们要走哪条路……”眼前是个三叉路口,怎么看都是一摸一样的。
“走左边的那条。”
“哦好。”
“等等。”他叫住她,抢步到她近前用衣袖轻柔的为她擦拭还残留在嘴边的食物。“丫头,以后要整理好自己的形象,不然,很难嫁出去。”
“会、会吗?”她又没打算在古代找人家,她才不怕。再说在现代追她的男生排队站,挑都挑不完还愁没人要不成?挥手骚动后脑勺,独孤月下傻笑:“放心放心,不会丢你的脸,我有人要的!”
什么?
冷天涯的心忽然跳慢了速度,她的意思是……“丫头,你定亲了?”
“没呀,不过我不是那么差劲啊,落到没人要的地步。”她对自己的形象还满有自信的,扯着冷天涯的袖子认真的问:“你是男人,你说说看,我真的会没人要吗?”相对同龄的女孩儿她的发育算满好的了,不像无痕整个一搓衣板飞机场。
“丫头,赶路吧。”他不做回答,直径快步走向左边的那条路。
“天涯!告诉我啊……等我啦,喂——”
丫头当然会有人要,丫头是我的,没人能抢走。
冷天涯下了决心。
他站在前面停下来等她,俊美诱人的神色明媚如月:“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她刨根问底。
“因为……”我还没确定,你完全属于我。我也没确定,你是否是我注定的人。
“因为什么?”
“因为天快黑了,赶路吧。”
“喔……”
……
太阳升起又落下,反反复复几日过去了,竟无一天有二样的。
正如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写的一样。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吃完睡睡完吃,吃完再睡睡完接着吃……总结起来四个字:坐、吃、等、死。
无痕眼抽。
自从来到这破地方她就没一天爽的,倒不是吃喝不好,只是没自由,根本出不去这间屋子嘛。越想越来气,她索性又一次的撒泼,将房间里所有能拿的动的东西往死里砸,一点都不心疼的那种。
砸砸砸……“噼里啪啦——叮咚——哐!”最后连装衣服的大柜子都被她推倒,生生砸到了房门前,刚好落在赶来看情况的花留香眼前。
花留香呢就是被无痕迷糊拔草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白虎崖的少崖主。父母健在,只不过最近去外地访友不在家。
并不惊讶的迈步走进来,花留香清秀俊朗的脸上悄悄爬过一丝不悦。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无痕,半晌才开口吩咐:“来人,把痕小姐请到另个房间去。再把这里好好打扫干净,也许……过几天还要来住!”最后一句沉重无比。
无痕一皱眉,“你——”
“你可以随便砸,这院里有你住的厢房几百间!只要你想,砸多少我们花家都供的起!”
“楚留香!”无痕嗷的一嗓子蹦起来,“快放我出去!”
“啪!”花留香脑袋上的最后一根筋终究没能逃离被气断的下场。
他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只迅速冲到她面前,双手有力的按住她的肩撑在了对面的墙上强调着:“告诉你我叫花留香!不是楚留香!”再说楚留香是谁啊,他听都没听过。
极力挣扎一番却发现是徒然,无痕睁着水汪汪即将落泪的大眼睛恶狠狠的咒骂:“我管你什么留香,快放我走,我才不要嫁你这样的野蛮人,放手!”见他还不放手,无痕开始恶毒诅咒:“你要是不放我我就诅咒你一辈子打光棍!就算结了婚生的孩子男的也是瞎子,女的是聋子!死变态放手!放手!再不放你就准备断子绝孙去吧!!!”她尽量回忆平时从独孤月下那听来骂老头的话。所谓有一样学一样,这才叫正宗版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碰!”无痕身体落地。花留香果然放了手,因为刚才那诅咒实在够恶毒的。
“哇——”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某人被摔的生疼,忍不住咧嘴大哭:“好疼啊……呜呜——我要回家,月下小忧死老头救命啊……”抽抽搭搭泪如自来水。
见事不好,花留香忙从怀里掏出手帕帮她擦拭。“你不要哭啊,痕哪……你哭的我好心疼……痕!啊啊啊好吧!”他心一横将手臂伸到无痕嘴,无痕一见立刻咬住,直到渗出斑斑血迹才住嘴。
“解气了吗?”他抽回手臂看看,似乎比上次咬的轻了许多嘛,他还狂欣喜了半天。
不做回答。
喜爱的坐到她身边,他捡起手帕继续为她擦眼泪,且语重心长道:“其实呢,我也不想娶你,但这是我师傅和父母定的,我必须照办。”
“那你也可以不选我啊!鱼儿说你可以选择不要的!”她鼻涕乱甩的强调着。
“我没有选择!”花留香有些激动,“你根本知不知道,我,自九岁上山学艺以来八年,五年前学艺期满才回的家。那时候我爹娘和师傅就设下要我选妻完婚的规定,要求是只要有人能拿到我头上的草就没有我选择的余地必须成亲。”
“你父母封建!”无痕可爱的嚷嚷着。
花留香一笑,并未接她的话。“五年内我都没能让人成功躲取我头上的草,可今年,我竟然一没留神的被你……”
“我不知情啊……”
“不管怎样,反正我已经命人通知在外访友的双亲和山上的师傅了,他们到来之时就是我们完婚之日。在这期间你别想跑,再说也跑不掉……”
“喂……”她扯住他的衣裳,“我们可以商量下,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放我走,这样你就……”
“我不愿意!”他一字一顿的告诉她,“这几天你在我身边我过的很开心,我想……你应该就是我注定的人吧,所以……痕,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无痕抱头:“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你就娶你,就这么决定。!”下完决心,他起身回头冲她笑:“好了,砸完东西舒服多了吧,休息吧,明天接着砸。”然后哭完再咬他,一日复一日,终日覆辙再现。
花留香倒出一肚子的话备感轻松,离去之时回眸望一眼无痕。他见她正委琐在墙角双手抱膝抽抽搭搭,模样既可爱又好玩。
扑通。
心果然跳快了一拍。
痕,这辈子我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