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令财务署彻查军部的实际费用,减少支出,控制损耗率,不惜辞退大量军官,处理贵族,一定要圣吉茹雅公主弄个明白。
圣吉茹雅公主自幼跟随师傅练习剑术,从不参与各种纠纷,从不随波逐流,所以,皇上命令她督办,就是因为他和贵族圈子,朝臣没有利益关系,但是也有个问题,“”公主太单纯了,没有什么利益斗争经验。
圣吉茹雅公主现在就很郁闷,本来她是来查北方集团军吃空饷的问题,可是在北方集团军巡视几天,发现实际军队人数比在花名册人数要多一些,集团军某些军官甚至请示,是否补足空缺军饷,真是气煞公主也!
于是这几天,生气的公主就住在鑫诚商会的后院,鑫诚商会实际是皇族的产业,重点产业都在北方,波日特城内的宅院很大,占了半个街区。
这天一大早,公主正在鑫诚商会后院大堂之上生闷气,侍卫过来请示:“殿下,于向飞,牟宏图求见。”
“谁?”圣吉茹雅公主没听清。
“殿下,是于向飞,还有财务署的牟宏图。”侍卫又说了一遍。
圣吉茹雅眨眨眼,“让他们进来吧。”
于向飞和牟宏图进入大堂,施了一个躬身礼,这是见贵族的一个礼节,公主认识牟宏图,挥手示意,免礼,牟宏图侧身退到旁边。
“公主殿下,您的半个骑士于向飞向你请安。”于向飞郑重的说着。
“半个骑士?”圣吉茹雅公主一愣,随即意识到当时完成一半的骑士效忠仪式,“好吧,我的半个骑士你有什么事情。”
“尊贵的殿下,我给你带一份小礼物,我想您会有兴趣的。”于向飞说着,示意侍卫拿上来。
一个侍卫拿着一枚铁锭送到公主面前。
“这是?”圣吉茹雅公主问道。
牟宏图上前一步:“殿下,是财务署定的那单铁锭,一共一千块。”
“哦,”圣吉茹雅公主看向于向飞,用目光询问怎么是你送来的。
“被军部劫持了,”牟宏图低头说着,“于先生又要了回来。”
要回来,牟宏图这个词很文雅,圣吉茹雅公主知道事情不简单:“怎么回事?”
“是高英杰子爵大人,他劫持了铁锭,我要了回来。”
“呵呵,”这也算是个有趣的好消息。
“于先生了解铁锭成本。”牟宏图记得给于向飞邀功。
“好啊,你说说,我的半个骑士。”公主心情大好,这是这次的目的之一。
“军部采购价格一点五个金币,”于向飞如实说。
“大胆军部,”军部报价九个金币,差价这么大,公主很生气,“你的信息可靠?”
“确认,铁族族长的小儿恩罕小砧可以作证。”
“没有王法了,”公主很生气,“这是欺君之罪,我要启奏皇上,绝不姑息。”
“殿下听我一言,”于向飞轻声。
“你说吧,”公主郁郁不快。
“我知道的信息不多,但是分析的结果不保留,殿下定夺。”
公主看着于向飞,等他说。
“皇上责令财务署调查军部,至今,军部已经处理多名军官和贵族,但是,”于向飞顿了下,“是不是处理这些人就解决问题了呢?我认为不然,就比如说铁族铁锭这件事情,禀报皇上,责令军部处理,也是开除多名军官了事,这些军官可能只是替罪羊,而真正的幕后黑手,依然没有抓到。”
“先不说你说的真假,”公主有公主的逻辑,“你说说你的解决方案。”
有点跳跃,于向飞一愣,本来他要循序渐进,看公主是直奔主题:“殿下英明,帝国铁锭支出费用庞大,而铁族被军部压制,收入极低生存堪忧,我建议铁锭价格由我和殿下合议,然后由商会直接交付给帝国军部。”于向飞说出了方法。
“你能决定价格?”公主质问。
“是的,”于向飞沉声应到。
“你能代表铁族?”
“铁族当前也需要改变。”这话说的模糊,于向飞有很大把握说服恩罕小砧,价格上不会太低就可行。
“你想定在什么价格?”
“一块铁锭五枚金币,送至北方集团军,”于向飞的重点是送货上门,“保证品质。”
圣吉茹雅公主暗中计算下,军部在财务署的采购价格是九个金币一块铁锭,运至北方集团军大概是十枚金币,按于向飞的方式,节省一半费用,她认为可行:“我需要禀报皇上,在做定夺,但我认为可行。”
“殿下英明,这样铁族也能改善当下生活窘迫,”于向飞对圣吉茹雅公主的爽快高兴,公主不是商人,不会纠结细节,但是有一本帝国的大账本,确保帝国利益至上!
于向飞的出发点也是在帝国利益基础上,还要考虑铁族的生存需求和生活品质,还要给自己未来的商会,佣兵团留些利润。
总之,做一件事情,最好的结局是共赢!
圣吉茹雅公主设宴宴请于向飞和伊德日布,财务署牟宏图陪同。
圣吉茹雅公主长桌上座,于向飞和伊德日布分列左右两席,牟宏图又次之。
酒是百花蜜酿,香醇不烈,主宾各执杯互敬,气氛甚是活跃。
“我讲个故事,”公主笑语晏晏。
“好啊好啊,”席上三人皆鼓掌相请。
“有一个地主,家里账上纪录有一千只羊,于是地主决定去数数,羊在不同的地方养着,地主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去看,第一个地方有三百只,第二个地方也有三百只,第三个地方还有三百只,到了第四个地方也是三百只,地主就疑惑了,明明账上是一千只羊,实际数出来多了呢?”
公主说完看着于向飞,端起酒杯示意,于向飞双手擎杯齐眉,“敬公主,这个故事寓意深刻啊。”
“哦,平常故事,于先生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公主不动声色。
于向飞知道公主故事里讲的是北方集团军调查吃空饷的事,公主调查人数比花名册还要多,这里的实际情况伊德日布是了解的,他已经和于向飞说过情况。
北方集团军实际人数是比花名册上人数多,但是有一部分阿吉奈族人是饲马人,并不领银饷,这部分人为集团军饲养的马匹,也不在军部账上,简单理解就是集团军自己的养马生意,集团军自己负担这部分人的粮饷,当然贩售马匹的利润也是集团军的。
想了想,于向飞笑了,“殿下,我也想起来一个故事。”
“哦,快讲讲,”公主兴致很高。
“也是一个地主,有很多块地,连年丰收,管家说有很多存粮,地主也要去查看下,于是他一天去一块地的粮仓看粮,连续看了几天,每个粮仓都是满满的,于是很高兴。”
在坐几个人都听着下文,不想于向飞端酒敬酒了。
“然后呢?”牟宏图忍不住问。
“然后,忘记了,想起来再讲。”于向飞呵呵一笑大家也没再问,这是有话要单独讲给公主听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尽欢,伊德日布和牟宏图告退。
撤席换至客厅,沏好茶水,公主和于向飞对坐。
“还有个故事没讲完,”公主提醒下。
“殿下莫怪,”于向飞起身施礼,“怕说的不当惹您生气。”
“但说无妨。”
“话说地主看粮仓满满粮食的很高兴,就请几个管粮仓的痛饮,就有喝多的了,酒后说出了真相。”于向飞看着公主,不讲了。
“大胆,”圣吉茹雅微嗔。
“真相是,每天地主看一个地方粮仓的,晚上就拉倒下一个地方。”于向飞慢慢说完,又看看公主。
公主没说话,面无表情。
于向飞上前,躬身礼,起身正色说道:“恕我直言,北方集团军的问题并不简单,我建议殿下直接裁撤阿吉奈族所有军事非军事人员,彻底实现裁员和降低费用。”
圣吉茹雅公主看于向飞半天,“你这是干预国政。”
“在下所言非虚,为帝国着想,请殿下定夺。”于向飞正色。
“那军马怎么办?”
“阿吉奈族岁供一部分,军部自行购买一部分,实际军部不需要那么多马匹。”
“好了,我累了,”圣吉茹雅表情凝重。
于向飞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