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跟小情侣吵架似的”陆遥南一路上都在为自己伸冤,在纣王陈筠未的带领下,他也只能逞口舌之快,还得拖着行李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陈筠未。
陆遥南累得要死要活,陈筠未在前面走得大摇大摆。可陆遥南还是怂的一批,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撂下陈筠未。
不舍?可怜?陆遥南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当是自己是个大慈大悲的菩萨,专程陪着陈筠未这个特意来降着自己的妖孽。也不知陈筠未抽了什么风,偏要走回去。陆遥南硬是陪着她越野三公里。
陆遥南天天跟个老妈子似的跟在陈筠未后面提醒她宠幸自己的菊花茶,盯着她那海拔不下降马上就要留着过明年的药,陆遥南除了摇头,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如果陈筠未没有在自己面前上演什么叫看着猩红的鼻血,还能云淡风轻的吃着面前饭菜,陆遥南对她的教诲,也就止步于此了。
看着陆遥南盯着自己换着一团团被染红的纸巾,他已经倒尽了胃口。陈筠未也不知那天鼻子作着什么妖,像洪水猛兽般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横行。
一顿愉快的饭局,就这么被搅黄了。陈筠未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往外面走。
凉风灌了陈筠未满怀,她那已经有点恍惚的神经里突然清醒了几分。
鼻子这个小祖宗终于缓了缓。陆遥南跟着她出来,两个人就那么晾着不菲的饭菜,在马路牙子上不识好歹的傻呆着。
半晌之后,陈筠未确定自己没了什么问题,让陆遥南一起回去吃饭。
只是陆遥南再没了什么胃口,他没想过自己活灵活现想象着的傻子止血图就这么和刚才发生的一切无缝衔接。他咋了咂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结了帐便跟陈筠未回压马路。
陈筠未还记得自己曾经被迫洗手做羹汤的时候,对着锅碗瓢盆茫然无措。那是陆遥南最嚣张的巅峰时刻。好容易能炫耀一把自己的厨艺,还是对着没什么经验的小白,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我真是怕你把厨房炸了”
“……别把手切了”电话里传来了陆遥南的碎碎念,虽然那人无情地嘲笑了陈筠未好久,但还是写了一份详尽的方子。从需要把蔬菜放置的器皿,到炒几分钟,巨细无遗的。
“话说你会用天然气吗?!”陆遥南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干脆来给我做得了,或者把你家的饭给我带过来”
“真的?!你要答应了我现在就去”陆遥南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像自己不是那个只需要等着品尝的。
……陈筠未没再接话,她还是不负众望地做了一碗蛋炒饭。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可陈筠未这和空气呆了十几年的冷清日子猝不及防地被全部打乱了,她父亲不知怎的下了岗,家里每日都是乌烟瘴气的争吵声。
到底是什么情况,陈筠未并不关心。毕竟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安静得能听见她自己呼吸得频率,就是没什么情分的吵架。
随后又留着她靠敏感的心思去猜其中的深意,再落得个庸人自扰的下场,除了得到更糟糕的结果,陈筠未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林晚星干脆让她住进了自己家里,虽说已经和对方熟悉到身体哪里有颗痣都记得分毫不差,可陈筠未还是有几分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