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暖暖生气的别过脸去,这个男人这么不情愿的喂她,好心情都没了。
“再多吃一点,听话。”放下了碗,欧阳诺又重新端起来,像哄小孩一般的哄着她。
让她多吃点多喝一点,把她喂的饱饱的,看她等下还拿什么肚子去吃张雨泽家保姆做的东西。
等下,他要乘机扔掉。
想着欧阳诺果真行动了,等她把食物都吃完了,他就假装收拾餐具,要去拿那个保温杯,却扑了个空。
“你干嘛?”瞪着他,暖暖气势汹汹的抬起头,一副不要惹我不开心的样子。
他立马收回了手,“不干嘛,收拾餐具啊,这么脏不然等下护士看到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动阿嫂的东西。”护的紧紧的,暖暖不能让他接触,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倒掉的。
所以,这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她可不能浪费人家阿嫂的心意。
这是原则。
看到女人这个样子,欧阳诺也没有法子,只能悻悻的收手了。
中午被欧阳诺灌了好多汤,弄的暖暖都记不清上了几次厕所,太难受了。
一个下午肚子都是叽里咕噜的,可惜了阿嫂的手艺,她尝了几口就实在吃不下了。
但是又怕她等下来看到会伤心难过,只能偷偷的倒掉了。
果然,欧阳诺去接乐乐放学的时候,阿嫂又提着大包小包的过来了,听说乐乐住在这里,这次还做了乐乐的份。
“夏小姐,小孩子住在这里不方便,要是你同意,可以把他接过去跟英杰少爷一起住啊!”阿嫂边帮她把盖子打开,边看着她提议着。
暖暖有些心动,医院确实对小孩子不好,但是她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况且无功不受禄,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就欠人家一个人情了。
“没事,阿嫂,谢谢!这边离学校近一点,他爸爸会接送的。”喝着汤,暖暖心事重重的。
“哦哦,有你前夫照顾他也不错。张总是一个好人,你得把握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腰肢上,阿嫂缓缓开口。
这个女人是一个好女人,就是太犹豫了,不知道她会选择哪个,不过,阿嫂还是旁敲侧击了一下。
毕竟这事关乎着他们家两位大小少爷的幸福,她得督促着。
那边欧阳诺刚接了乐乐,准备上车的时候,却被一辆红色的跑车堵住了去路。
看着那熟悉的车牌号,欧阳诺震惊了好半天。
“你怎么来了?”车里缓缓下来一个高挑气质佳的美女,她摘下了墨镜,靠在车前。
既然找不到他,那就只能来堵他了,听说他自己开了公司,独立门户了,看来是真的。
班都不用上,还来接前妻的儿子下班。
“找你呗,我们聊聊!”看着他的车子,被她那高超的技术堵在角落里,进退两难,女人笑了,那是一抹得意的笑,却又带着丝丝的狡黠。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男人说着就打开了后座门,抱起乐乐放在了座位上,那么温柔。
“是嘛,听说前几天你前妻在这条街上出了事故,要是你儿子?”凑上前,王若怡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诫他。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让她王若怡出丑的人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是你做的?”一听说车祸,欧阳诺就变得怒不可止。
这个女人还是他认识的温柔体贴,贤惠聪明的王若怡么,这么善妒,这么卑鄙,他真是看错她了,看来他逃婚是对的。
只是可惜他的错,却让暖暖无辜受到了牵连。
要是乐乐再发生意外,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她了,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叫我律师告你诽谤罪的。”昂着头,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那么得意的站着,仿佛这个世界就她一个人。
都说独生子女性格偏执,容易受到父母的溺爱,王若怡大概就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暖暖出了车祸?”几乎是咆哮着的,欧阳诺此刻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好像下一秒就会把王若怡撕的粉碎,连骨头都不剩。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欧阳诺恐怕早就一个拳头打过去了。
换作是几年前的他也肯定会大打出手,但是他再也不敢了,因为在和暖暖离婚后一个夜晚,他因为醉酒和人打了一架,把人家的腿都给打断了,自己还被刑事拘留了好几天,要不是他父母去求人和解,恐怕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吧。
就是那么短短的一天,让欧阳爸妈为他操碎了心,几天就白了好多的头发,欧阳诺至今都难以忘怀。
从此,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泄愤不一定要用拳头。
“这有什么,随便查查就知道了。”挑了挑眉,王若怡若无其事的说着。
从小,王爸爸就教她,商城如战场,要想彻底打败别人,首先就要找到他的弱点,然后逐个击破。
根据她的了解,欧阳诺的弱点就是他的爸妈,但是那两个人对她很好,她不忍心伤害。
剩下的就是暖暖母子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欧阳诺也不会逃婚,她就不会面对那么难堪的场面了。
“去哪里?”
“就去本市最大的酒吧好了,我们从哪里开始的就从哪里结束。”拿起墨镜,放在了阳光下。
“好!”得到了男人的回应,王若怡满意的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晚上八点半,不见不散!”说完,优雅的戴上了墨镜,王若怡就钻进了她的红色跑车里。
“妈妈,我回来了!”阿嫂把中午带来的保温杯提走后,乐乐跳着跳着跑回来了。
有爸爸就是好,书包都不用背了。
以前暖暖要背自己的包,而且女人本来就弱小,所以乐乐的书包一直都是他自己背的。
“乐乐,回来了,快来吃阿嫂做的饭菜。”朝乐乐挥了挥手,小家伙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闻了闻,小家伙笑了笑,突然就打了一个饱嗝。
“你怎么了?”盯着乐乐的肚子,还没吃饭怎么就开始打嗝了,暖暖不免有些担心。
“没什么,带他在家吃了过来的。”说着,他就把自己带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强势的把暖暖手里的食物都收了回去,重新摆上他亲手做的上去。
没想到,他爸爸的手艺竟然比他妈妈的还厉害,乐乐忍不住再次咽了咽口水,要不是他刚刚吃饱了,肯定还会再吃一点的。
“妈妈没有排骨!”小家伙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嘿嘿,刚刚的排骨都被他吃光光了。
“哇塞,你们竟然吃了排骨不给我吃。”暖暖大口大口的吃着饭,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们父子俩。
耸耸肩,欧阳诺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儿子都吃完了。”
等到暖暖吃完了饭,欧阳诺带着他们散了一会步,就去给乐乐和暖暖准备水。
“等下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先睡,等明天报告一出来我就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欧阳诺把他们母子的脏衣服都整理好,等下拿去洗衣店清洗。
“你不要走!”乐乐穿着睡衣,抱住了欧阳的大腿,拦住了他的去路。
乐乐如此怪异的动作,让暖暖一阵吃惊,她儿子一向很懂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乐乐乖,爸爸去给我们洗脏衣服,等下就回来了。”
“才不是,他是去见一个女的!”振振有词的,乐乐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谁呀?乐乐不要胡说,听话,到妈妈这边来。”伸出自己的左手,心里一阵别扭闪过,却被她极好的演技遮盖了。
“不要!”回头转过身看了暖暖一眼,小家伙叉着腰对欧阳诺威胁说:“你要是去的话,我就不叫你爸爸了哦!”
弹了一下乐乐的脸蛋,小家伙真有一套。
后来没办法,欧阳诺只能妥协,硬是陪着乐乐睡着后他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暖暖是背对着他的,右手不方便,只能睡左边或者平躺。
她听到了他开门的动作,她没有阻止,也许,他们的关系只能这样,连句解释也没有。
暖暖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去见什么人。
等到欧阳诺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正是酒吧开始热闹的时候。
“你迟到了?”端着酒杯,王若怡妩媚的看着她。
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欧阳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儿子有点闹腾。”
“儿子!”王若怡试着叫了两声,自嘲的笑了笑,为了他的儿子他竟然迟到了。
“罚!”旁边一个搂着王若怡腰的男人为他倒上了一杯满满的烈酒,伺机揩油被欧阳诺拍开了。
端起酒杯,欧阳诺就一饮而尽。
很好,她王若怡就是要让他一醉方休,到是再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艳丽门照片,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看着欧阳诺放下了酒杯,王若怡朝旁边的几个男人使了使眼神。
他们一个个立马站了起来,纷纷敬着欧阳诺,几轮下来,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了,就连王若怡也被人灌着喝了很多的酒。
“不行了,我喝醉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摆了摆手,欧阳单手撑在沙发上,一副倦意袭来。
醉酒的感觉总是不太让人舒服,就像有无数中虫子在啃噬着欧阳诺全身的细胞。
“阿诺…你…别…走…”一听他要走,王若怡立马就扑上去,却被旁边的一个男人拦住了腰身。
东倒西歪的行走在酒吧过道里,欧阳诺摸了很久才走到了出口处,尽管他已经练就了喝酒的本领,可是他们的酒太烈了,仿佛掺杂了什么东西似的。
头脑昏沉的厉害,身体里也异常的燥热,太奇怪了,这样的感觉。
靠着仅有的意识,他挥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却还是耐不住酒劲,下车就晕倒在了医院的门口。
欧阳诺一走,那几个男的就开始变得对王若怡动手动脚的。
一个女人怎么耐得住一群男人的蛮力,又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后果可想而知。
暖暖是在凌晨一点睡着的,她在等他,可是他始终未回来,终于耐不住睡意沉沉的跟周公约会去了。
“暖暖…”醒来的欧阳诺猛的一个起身,不停的拍打着头。
“醒了!”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正在给他换点滴,被他突然的一叫着实吓了一跳,摸了摸胸口立马恢复了平静。
谁知道,他竟然一把拔下了针头,任由胶布粘在上面就跑了出去。
就是因为“酒”让他离婚,所以每次喝酒的时候他最多喝个八成醉,剩下的两成让他能够平安回家。
多少个日夜,他在生意桌上,甚至自己家里喝了多少杯才练成了这个习惯。
“暖暖,乐乐…”打开病房门,却没有看到他们母子的身影。
“欧阳先生,你可算来了,夏暖暖带着他儿子去一楼缴费了…”用力的捶了捶头,他怎么忘记了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今天星期六,幼儿园不上学。
站在长长的队伍里,一大一小紧紧的挨着,是那么的显眼,又是那么的无助。
“姑娘,你老公呢?怎么手还绑着,带着个孩子在这里排队呢?”后面的大妈好奇的望着他们。
暖暖正想开口说“没有”,欧阳诺就挤了过来,一把接过暖暖手里的账单,“你们去边上坐着,我来!”
看着他手上的胶带,暖暖很是傻眼,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可是乐乐却生气了,昨晚明明陪着他睡觉的,今天早上一醒来却没有看到他。
“先生…”护士追着他,他却一转眼跑没了影子,一路根据医院的监控录像才看到了他在这里。
拿出昨天他掉在急诊室的钱包,又把一个账单放在他手里,是打点滴的钱。
看着他,暖暖就明白了,昨晚应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才会让他在医院打针吧。
但是,具体是什么,暖暖却再也没有意义去追问了,因为某人曾经说他讨厌她的疑神疑鬼。
所以,这次她选择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