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薇一向嚣张跋扈,众人早就习惯她的突然发难。
加上安云容刚来京市,众人对她都不熟,是以谁也没替她说话,皆是幸灾乐祸的笑着,等着看笑话。
“小姐有什么吩咐?”两个保镖从人群中走出来。
韩薇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指向安云容,得意洋洋道:“将她赶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跨进韩家一步。”
闻言,沈牧脸上露出焦急。刚想上前,看见安云容一脸淡然,莫名的信服,心跟着平静下来。
对于韩家,安云容还真是不放在眼里,更不屑来韩家。
但不屑来是一回事,被赶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安云容拢了拢垂在耳边的发丝,声音淡漠,“原来夸赞貌美如花,韩小姐不喜欢,莫非要说粗鄙无盐、不堪入目才可?我初来驾到,倒是不知韩小姐有这方面的癖好,是我不对。”
一番话说得即自责又懊悔,生生将韩薇憋得脸色通红,但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说自己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喜欢被骂?或者间接性承认自己在找茬?
无论哪一个,都能让韩薇丢尽颜面。
看着大厅里众人都憋着笑,韩薇心中对安云容的厌恶更上一层。
“好一个牙尖嘴利。”韩薇挥手让保镖退下,再次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在京市不是靠着一张嘴就能活下去的,我好心提醒安小姐一句,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人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安云容心中有了计较,原来是来给下马威的。
听韩薇这口气,似乎还和顾南冥有关。但在沈牧调查的资料中,韩家和东方家并没有来往。
“韩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常言道,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别人怎么也拿不走。”
不管韩薇是否和东方家有关,现在她人在京市,早晚会查个明白。
“哦?安小姐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薇一脸厉色,眼底带着浓浓的鄙夷,犹如在看蝼蚁。
像韩薇这种仗着家世,自视甚高,妄图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人安云容见多了,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我初来京市,不知韩小姐为何对我敌意这么大,不过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韩薇冷哼一声,“本小姐就是看你不爽。”
安云容心中无奈,韩薇还真是胸……唔,小也无脑。
两人无冤无仇,又是初次见面。韩薇处处逼人,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不爽,摆明了是有人指使。
这只躲在暗处的老鼠,不是和东方家有关的人,就是和顾南冥有关的人。
见安云容不说话,韩薇还以为她怕自己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京市不是你这种人能待的地方,要么从哪儿来滚哪儿去,要么好好夹起尾巴做人。不然,我让你在京市待不下去。”韩薇压低声音威胁。
“不劳韩小姐费心,不战而败,不是我的风格。”
这话是对韩薇说的,也是对她背后的人说的。
安云容相信,今晚发生的事韩薇一定会巨无事细的告诉背后之人。
忽地,安云容感觉有一道饱含敌意的目光朝自己看来,她抬头朝二楼的拐角处看去,隐约看见一抹白色一晃而过。
她心中狐疑,但面上不显。
韩薇又放了几句狠话,趾高气扬的带着身后的姐妹团离开。一同带走的,还有暗中无数打量的目光。
原本不少人还存着和安云容搭讪的想法,但现在见韩薇厌恶安云容,想起韩家在京市的财势,众人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美人不止这一个,但要是被韩家记恨上,恐怕连京市都待不下去。
安云容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一定会诚心诚意向韩薇道谢,多谢她替自己省了这么多麻烦事。
她端着酒杯在大厅看似随意的走动,实则是在寻找顾南冥的身影。
但找了一圈,别说顾南冥,就连东方家的人都没有出现。
想想也是,韩家虽然比顾家有权有势,但在京市最不缺贵人和有钱人的地方,就显得不够看了。
更别说东方家那种处于世家顶端的家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韩家这种小小的生日宴会上。
想明白这一点,安云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生日宴会进行到后半段,就离开了。
离开的人除了她,还有不少人,倒是显得不突兀。
她靠在真皮车椅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想着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或许和顾南冥有关。
但宴会中穿白色衣服的男女很多,根本认不出是谁,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就有二,那个人特意在暗中观察她,早晚会出现在她面前。
正想着,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安云容的身体因惯性而往前倾了一下又倒回去,撞在车椅上。
“总裁你没事吧?”沈牧关切道。
安云容揉着脑袋,“我没事,出什么事了?”
沈牧松了口气,解释道:“前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好像有事。”
安云容抬眼看去,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满脸着急的站在车前不停挥手。
“去看看。”她颔首道。
沈牧下车走向男人,片刻后回来,犹豫道:“前面车里有个人心脏病复发,他们的车子抛锚了,叫的救护车还没到,想请我们帮忙把人送去医院。”
“让他把人带来。”
“这不太好吧?荒郊野外,不知对方是好是坏,万一有诈。”沈牧很是犹豫。
安云容面色平静,缓缓道:“这条路只通往韩家,在这条路上的人要么是去韩家,要么刚从韩家出来。他们的车在我们前面,想来也是刚从韩家离开。”
“能去参加韩家宴会的哪个不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刚来京市,就算有人想害我们,也不会选在离韩家这么近的地方。”
沈牧面露愧色,“是我想岔了,还是总裁聪明。”
安云容笑而不语,并不是她聪明,而是沈牧太过谨慎。
但谨慎也没有什么不好,在京市这种地方,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很快,沈牧和刚才拦车的男人一左一右,扶着一个脸色惨白的中年男人走来。
安云容往里面坐去,让出大半的位置给男人。
男人靠坐在车椅上,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看见坐在旁边的安云容后,顿时如雷撞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